婚禮流程沒有走完,賓客掃興地各自離開。
我回到我和陸衡同居的公寓,也是我們所謂的婚房。
推開主臥的門。
包琳正虛弱地躺在我們的大紅婚床上,陸衡坐在床邊,滿臉疼惜地給她喂水。
看見我,陸衡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怎麼才回來,琳琳需要人照顧,你不知道嗎?”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向衣櫃,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上一世,陸衡就是這樣。
他對包琳的關注,永遠比我多。
包琳半夜想吃城南那家要排隊很久的小餛飩。
陸衡為了保證餛飩送到的時候還是熱的,會連闖好幾個紅燈開車兩個小時去買。
不顧我加班到胃出血,一定要先給包琳送去之後,再慢悠悠地把我送到醫院。
醫生責備他送醫太晚,他隻會說:“琳琳身體弱,不能餓著。”
包琳剛來這個城市工作,被人排擠。
陸衡會推掉價值十億的收購案發布會,親自去她公司給她撐腰。
卻不顧我正在一場重要的應酬上,被合作方灌得爛醉如泥,差點被人占了便宜。
那時,他說他和包琳隻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包琳對我,也總是笑意盈盈,姐姐長姐姐短。
我天真地以為,他們之間真的隻是純潔的友誼。
直到上一世死後,我才明白。
他們惦記的,不過是我健康的子宮,能為陸家生下一個繼承人。
然後,他們就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而我,則可以“功成身退”。
“舒雲!”陸衡見我不理他,語氣沉了下來,“你把脖子上的護身佛項鏈給琳琳。”
我收拾衣服的手一頓。
那條護身佛項鏈,是我媽在我出生前,在廟裏為我求的。
她說我命格弱,戴著這個能保平安,無論如何都不能摘下來。
這些年,我一直貼身戴著它,早已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陸衡見我沒動,語氣更加不耐:“琳琳剛才被你氣的胸悶,需要靜養。你那項鏈看著挺有靈氣的,給她戴著安神。”
“這是我媽給我的。”我聲音沙啞。
“你別忘了,你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醫藥費是誰在付!”
陸衡的眼神冷了下來。
我媽三年前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
是陸衡的公司,慷慨地資助了我媽高昂的醫藥費。
也正是在那段時間,他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現在想來,一切都是算計。
想到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母親,我指尖掐進掌心。
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我顫抖著手,解下脖子上的項鏈。
陸衡接過項鏈,表情緩和了些,轉身就要溫柔地給包琳戴上。
包琳卻嬌弱地開口:“衡哥哥,我脖子上已經戴著你給我求的護身佛了。”
她說著,從領口掏出一個精致的玉佛,和我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玉質更好。
陸衡眼中閃過一絲憐惜:“沒事,琳琳喜歡哪個就戴哪個。舒雲這個,回頭我找人融了,給你這個玉佛打個蓮花底座,一定更好看。”
包琳甜甜一笑:“謝謝衡哥哥,你對我真好。”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主臥。
陸衡看著我的背影,眼神複雜,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包琳拉著陸衡的手撒嬌:“衡哥哥,我今晚想睡在這裏,要不讓姐姐今天睡客臥好了,婚床還是我們......”
陸衡打斷她:“琳琳,你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