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遠,你為了救我不能人道,這是你此生唯一的孩子。”
“再不把阿生的腎源還給他,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我根本沒有克扣江生的腎源,跪在地上急切地解釋,一下下地磕破頭,求妻子把孩子生下來。
她答應了,沒有立即流產,但冷漠地說了句:
“這是你選的。”
我沒有發現她眸中的狠戾,連連道謝,對她比過去更好。
直到我在醫院,看見了孩子的屍體。
妻子為了給竹馬捐腎,提前剖腹產,導致我唯一的孩子早夭。
我悲憤地去問罪,聽見妻子對竹馬說:
“孩子活不下來正好,財產多一份,我補償給你。”
1.
我渾身顫抖,再也忍不下去,失控地衝了進去:
“林月沉,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啊!”
我咬緊了牙,悲痛欲絕。
林月沉卻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淡淡瞥了我一眼:“現在知道難受了?遲遠,我的狠心都是跟你學的。你不顧阿生的死活克扣他腎源在先,就別怪我拿咱們的孩子冒險。”
“趁我還沒有給阿生捐腎,現在你把腎源拿出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要不然不止是孩子,我冒險做換腎手術也有生命危險,一旦發生意外你就徹底變成孤家寡人了。”
心痛到極致,竟然真的會笑。
我捧在手裏寵愛了7年的女人,竟然仗著我對她的愛,用孩子和自己的生命威脅,逼我向另一個男人低頭!
可我根本沒有克扣江生的腎源。
一切都是江生在自導自演,想毀了我們這個家!
以前為了照顧林月沉的情緒,我一次次地向他妥協退讓,但這一次的喪子之痛,讓我不受控製地衝過去,死死揪住江生的衣領:
“狗東西,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嗎?”
“月沉花幾個億給你找到的腎源,分明是被你派人毀了!我已經聯係到了毀掉腎源的那個人,你休想誣陷我,破壞我們的感情——”
話還沒有說完,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林月沉不顧剛做完手術的病體,舉起沉重的醫療機械,狠狠砸在我頭上。
我腦中一陣嗡響,鮮血順著額頭流下,眼前一片猩紅。
林月沉護在江生身前,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你少在這裏說瘋話詆毀阿生!他不是你,做不出這麼陰險惡毒的事情。”
“你又是克扣腎源,又是詆毀阿生,不就是想逼我趕走他?遲遠我告訴你,你做夢,我永遠也不會離開最好的朋友!”
窒息般的心痛,讓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頭上的血越流越多,衣服都被浸透,讓我想起林月沉去接醉酒竹馬那晚。
大雨瓢潑,我勸不住她,也放不下她,選擇和她一起去。
大貨車失控撞過來的時候,我本能地護住她,為了救他自己受了重傷,就如現在這般滿身是血,甚至下身受損不能人道。
她腹中胎兒,就是我唯一的孩子。
病床前,她哭到嘶啞,說一定不會嫌棄我,會把孩子生下來,一輩子對我好。
可怎麼一轉眼,孩子就沒了?
深愛她7年,為救她不惜舍命的我,怎麼落了一個陰險惡毒的形象?
“算我求你了阿遠,別再針對阿生了好嗎?”
許是我流太多血嚇到了她,林月沉扯過紙巾,走到我身前顫抖地擦拭:“快把腎源拿出來吧!阿生病好了我就不用擔心了,以後把心思放在你和孩子身上,像過去一樣好好過日子。”
我苦笑一聲,推開她的手。
“孩子已經沒了。”
“我們也回不到過去了。”
林月沉渾身一僵,正要說些什麼,江生先一步開口道:
“月沉,遲先生既然這麼討厭我,你就聽遲先生的,別管我了。”
“他先是克扣我的腎源,現在竟然又拿孩子做文章,誰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林月沉慌亂的眉眼又一下子變冷:
“遲遠,你剛才是不是偷聽到我們的對話了?阿生說我提前剖腹產,孩子有可能出事,他隻是擔心孩子的健康,並沒有惡意。”
“現在醫療條件這麼好,孩子怎麼可能會出事?”
“沒想到你身為孩子的父親,竟然能說出這種詛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