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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遠意從醫院出來後,就開始在外找工作。
他的確找到了一家酒吧願意請樂隊,樂隊裏的人也都挺樂嗬地上班去了。
直到他們找梁遠意要錢,梁遠意不給:“工資大家正常分,但別的錢沒有。”
一回兩回他們當梁遠意開玩笑,第三回他們發覺,梁遠意是真不像以前一樣會隨手就給他們好幾萬了。
於是他們選擇了擺爛,過慣了有人當ATM的閑散日子,誰也不想再去酒吧辛辛苦苦掙錢。
酒吧的工作隻幹了一個多月,梁遠意拿到了四千塊錢。
他抱著我哼唧:“掙錢真的好難。”
我摸摸他頭:“知足吧你,有多少人一個月都還掙不到四千呢,你這四千塊錢也夠用一段時間了。”
說是這麼說,但我知道,梁遠意掙這四千塊錢並不容易。
他白天要上課,晚上跑酒吧,常常四五點才能回家睡覺,睡不了幾個小時就又要回學校,現在都有黑眼圈了。
好在不影響他的帥氣,我看了眼他的臉確定。
然後腦抽似的拿起他的手機,給他轉了兩千塊錢。
梁遠意反應很大:“寶寶你幹嘛?!”
“我在外麵又教舞蹈課又教鋼琴課的,掙錢比你容易嘛,給你你就拿著。”
別說,講這種話還挺爽的。
雖然我也才二十歲,也不是富婆,但竟然體驗到了包養男大學生的快感。
我低頭自己樂了一會兒,梁遠意慢慢撇嘴,眼圈漸紅,給我嚇了一跳,還得要我哄他。
“行了行了,那這錢當買菜錢好了吧?以後我負責做飯,你負責買菜洗碗。”
“你為什麼要做飯?”
還不是因為某人吃完外賣就進醫院太費錢了。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嘴上卻回答道:“我最近體重超標了要減肥啊,以後你就跟著我吃菜葉子吧。”
梁遠意笑了:“行,跟著你吃菜葉子我也願意。”
於是梁大少爺一邊找著新工作,一邊學會了逛菜市場和人討價還價,用最便宜的價格買最新鮮的菜。
在手滑打碎了兩次碗後,也終於學會了如何洗碗。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著,我恍惚有種錯覺,好像我和梁遠意是一對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平庸愛侶。
但錯覺總是會被打破的。
接到顧繼明電話的時候,我像從一個真空泡泡裏抽離了出來,走了會兒神,才想起來,為什麼他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哦,原來是因為上個月我沒有打錢給他,也沒有給他彙報我和梁遠意的約會過程。
電話那頭顧繼明劈頭蓋臉地罵:“前兩個月你還每個月打十萬塊錢回來,上個月怎麼沒有打?”
“你是翅膀硬了還是被梁遠意甩了?我告訴你,不給錢你就等著吧,你從小到大的事跡就會立馬傳到你們學校裏,我看你還怎麼立女神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