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在後山,親自火化了這隻陪伴了我十年的兔子。
看著它一點點變成我手上的一個小木盒,我幾乎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這隻兔子是十年前,我和江慎一起在後山玩的時候撿到的。
我們把撿到它的地方做好了標記,一起給它養傷。
還約定等兔子老死了之後,一起把它葬回來,讓它有始有終。
可沒想到今天來後山葬兔的,隻有我一人。
當黃土被我親手蓋在木盒上的那刻,過往二十年的青澀記憶也都被一同蓋住了,從此不見天光。
我在高高的山崗上坐了許久,抬手看自己掌心殘缺的生命線,自嘲這兔子其實和我一樣,生命短暫,而始作俑者都是江慎。
回去後,我在江家便一刻也待不住了。
老夫人自知挽留不了我,帶我去了祠堂的密室,終於把媽媽留下的神女圖交到了我的手上。
拿到畫的那一刻,我才感覺到這世界上原來也有屬於我的東西。
拜別了老夫人後,我沒再見江家的任何人,安安靜靜地約車走了。
我還沒想好去處,便尋了家酒店先住了三天。
而這本該逐漸安定的日子在第三天被一通電話打破。
原先一直照顧老夫人的傭人給我打電話,說老夫人去世了,要我回去參加葬禮。
我收到消息後,隻覺得天旋地轉,蜷縮在牆角無助地抱著畫哭泣。
沒想和老夫人一別,竟然是最後一麵。
我換上一襲黑衣,奔向存著我過往是非的江家大院。
一進門,滿室黑白交織刺痛著我的眼。
就在要輪到我鞠躬的時候,江慎紅著眼眶出現在我麵前,突然就照著我的腹部踹了一腳。
他目眥欲裂地看著我說:“沒想到你這個害死奶奶的殺人凶手還敢來!”
我驚惶地搖頭道:“我三天前就離開江家了,要不是傭人給我打電話,我甚至都不知道奶奶已經不在了。”
可江慎不顧我的辯解就把我押起來。
“黎梨,你變成今天這副令人陌生的模樣,已經消耗掉了我所有的耐心。”
他的話令我呼吸一滯,隻覺得可悲又可笑。
他派人從我身上搜出了神女圖,展開在眾人麵前。
來吊唁老夫人的那群人中有幾個人認出了這幅畫。
“這不是玄門的東西嗎,怎麼會出現在一個黃毛丫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