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南開醫院的事情已經是下半夜了,楚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附近租住的小旅館。
饕餮吞氣局已破,魏道青是否能夠恢複神智清明,就要看他自己的意誌是否足夠堅定了。
楚休隻睡了四五個小時便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喂,楚休,你在哪?”
楚休睡的迷迷糊糊,開口說道:“喚朕何事?”
“今天晚上在沈市有個聚會,你來不來?我去接你!”
“許諾啊...什麼聚會,沒興趣!”
楚休翻了個身,說著就要掛掉電話。
“今晚聚會來的可都是一些有錢人...”
許諾後麵究竟說了什麼,楚休已經記不得了,隻記得“有錢人”三個字。
“世紀大道--南波灣賓館,晚上來接我!”
...
說起楚休和許諾的緣分,還得追溯到十幾年前。那次楚休跟著師父邋遢老道去給一個姓許的大戶人家布置風水局,這許諾就是許家的大小姐,二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在見識過了楚休師父那精妙絕倫的道術後,許諾就天天纏著楚休,想要楚休教她一些驅邪除鬼的道法,但每次都被楚休以各種奇葩的理由給拒絕了!“開玩笑,我教你?師父能給我生吞活剝了!”
...
從劉家村出來時,邋遢老道也沒給楚休留多少錢。現在出來後,什麼都得花錢,楚休看著兜裏僅剩的幾張毛票子,不住地犯愁,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兩天就得流浪街頭了,而許諾這時候的這個電話倒是讓楚休眼前一亮,最近楚休也從新聞裏了解到一些,知道現在社會正經的風水師一個個都肥的流油。他們出手一次收費起碼五位數以上,要是做大局起碼七八位數都不止。業界傳聞嶺南王家在港島出手給富豪看風水定陰宅,每次都是大手筆,據說收費基本都是千萬起步,而且人家還掏的心甘情願。
除了風水陰陽界的人之外,那些有錢人身邊還會常年維係一個醫療團隊。保健醫療,突發疾病等等,一旦發生突發狀況,身邊的醫療團隊可以第一時間進行搶救和治療。許多時候人不是死於病魔,而是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
錢對於這些人來說就是個數字,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楚休是五弊三缺的命,即便是給人做局收錢也沒法揣進自己的口袋裏,全都得散出去,不然孽業深重會影響自身命理。不過治病救人本就是行善積德,賺點生活費還是沒問題的。
和許諾約好時間後,楚休埋頭繼續睡覺。
...
晚上,七點半左右。
“滴、滴”外麵汽車鳴了兩聲笛,楚休不緊不慢地走出賓館。
樓下,一輛白色奧迪停在路邊,許諾放下車窗衝著這邊招了招手,楚休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車上,許諾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楚休,幾日不見對方還是那副模樣,幾乎沒什麼太大變化。
“你確定就穿這身衣服去參加聚會?要不我給你買身西裝,回頭再定製兩件。”
楚休的穿著實在太“土”氣了,粗布衣衫,千層底帆布鞋,背著個幾十塊錢一個的登山包,哪怕是把內褲也算上,加在一起恐怕都不值兩百塊。
楚休卻絲毫不以為意,擺了擺手,根本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在楚休看來,衣服嘛,隻要不是光屁股就行。怎麼舒服怎麼穿唄,幹嘛太過在意旁人的眼光呢。
許諾也知道楚休的脾氣,沒再多說什麼。反倒是楚休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許諾,發現她眉心之處縈繞著一股黑氣。
其實楚休第一眼就發現了許諾眉心上的黑氣,隻是不知為何自從自己上了車之後,這股黑氣竟是越來越重,現在都快有壓不住的意思了。
“許大小姐,最近諸事不順啊!”
楚休稍加沉吟之後,還是決定開口說道。
每個人的人生不可能都是一帆風順,偶爾黴運加身也是正常。隻要熬過去,接下來自然又會柳暗花明。
“看出來了?最近確實有些心煩意亂...”
許諾通過後視鏡瞥了眼坐在後排的楚休,並沒有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多說的意思。
楚休也不接話,而是直接從身邊的登山包裏摸出一張黃紙,在上麵畫了個鬼畫符,折疊成三角形後,再用紅繩係好伸手遞給了許諾。
“隨身戴著,或許可以壓一壓你身上的黴運。”
許諾也是毫不客氣,將護身符掛在脖子底下,道了句“多謝!”便繼續開車。坐在後排的楚休則是皺起了眉頭,因為即便是戴著護身符,許諾眉心之上的黑氣依舊不見半點被壓製的跡象。
“有點意思!”
楚休暗自說了一句,隨後合上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半個多時辰後,奧迪駛入沈市市中區,最後停在了凱旋大廈門前的停車場。
沒錯,這次聚會就是在凱旋大廈,不單這一次是,上一次,再上一次都是在凱旋頂層的酒店大廳裏。
其實類似這種聚會在國內幾大城市都有舉行,京城、廣市、上市等地更是每年都有。
風水這種事在普通人的眼裏屬於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的談資,有的信,有的則是一笑而過。
但在某些階層裏,風水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特別是兩種人更是深信不疑,有錢的和有權的,他們深知風水陰陽能給自己帶來什麼變化,所以對其非常重視。
為了彰顯自己的財力和誠意,一些富豪就會承辦此類聚會,讓風水界的人能夠深刻認知到自己的能力,通常都會把聚會定在極其高端的地方。
許諾穿了一身淡雅的晚禮服,剛一下車就吸引了停車場保安大爺注視的目光。
楚休也跟著下了車,不過卻是像根木樁子似的杵在那一動不動。許諾剛要伸手拉他就感覺到楚休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推力湧出,居然把她的手給彈了回來。
自從進入沈市中心商圈後,楚休就隱約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躁動之意。等到逐漸深入之後,這股躁動便越來越強,隱隱有天地之氣透體而出的狀況。
楚休大驚,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有點壓製不住。
到了凱旋酒店樓下,他剛一下車就瞬間察覺到身體內的天地之氣有點不受控製了。雖然腦袋還保持一片清明,但人卻呆立不動任由天地之氣從體內散發而出。
楚休抬頭望天,發現在頭頂的上空漸漸形成一個氣旋,道氣居然被緩緩地吸了進去。
片刻之後,楚休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身體的不適感也漸漸消失。
許諾看出了楚休的不對勁,擔憂地問道:“怎麼了?為何方才我的手會被彈開?”
楚休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他也不清楚自身道氣受了什麼影響,完全壓製不住了。要不是剛才的影響突然消失,他感覺自身的道氣恐怕會被直接抽空。
“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許諾有些遲疑地問道。
“沒事,已經過去了。應該沒啥問題了,走吧!”
楚休說著走到許諾身邊,順勢牽起了對方的玉手,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看門老大爺無比崇拜的眼神中進入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