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打擾公主、將軍了…”
不愧名妓,柔弱破碎我見由憐。
配上兩聲輕咳立刻讓蕭清辭心疼的皺眉,無視倒地的我,脫下披風就要蓋在崔蘭芝身上。
“今日風大,仔細身子。”
“前幾日給你送去的燕窩可曾喝了?怎麼還是咳?”
崔蘭芝也曾是官宦千金,因父親貪墨被我父皇製裁淪落風塵。
但有蕭清辭庇護,京都人都知她雖為妓卻保留清白之身。
崔蘭芝不僅有自己單獨的閣樓,還辦了“女學”,才女名頭加持,反更有了一眾擁躉。
此刻她連退兩步,
“多謝將軍關照,蘭芝身陷囹圄算不得幹淨。”
“但男女授受不親,不敢拖累將軍聲名。”
兩句話引得圍觀民眾紛紛撇嘴我身為公主,當街拉扯比不得一個煙花女“知書達理”。
話雖這麼說,她的手卻“不小心”搭在蕭清辭胳膊上,眼神斜掃我暗含挑釁。
若是以前,我早嫉妒的咬牙切齒當場發瘋。
前世我在“若即若離”的“愛”中昏頭,崔蘭芝和蕭清辭稍有親昵足以讓我妒火中燒。
“妒忌之舉”,沒少落人口舌。
但此刻我隻是冷眼觀瞧,聽崔蘭芝音色柔弱,
“將軍好意蘭芝心領,但若因此讓公主誤會與將軍生了嫌隙,民女萬死難辭其咎!”
說著她跪下給我行大禮,
“蘭芝!”
蕭清辭趕忙俯身去扶,不忘埋怨看我,
半字未說的我又背上了善妒名頭,好像已經欺負了她。
“明知蘭芝身子不好,還逼她跪在冷風裏!你就這麼在乎這些虛禮?!”
“蘭芝隻是路過!李紹棠你何必如此仗勢欺人!”
兩人一唱一和顛倒黑白,意圖給我“定罪”。
但現在我已然退出這場三足戲耍,冷聲道。
“蕭清辭,莫說一個煙花女子,就算是你見到本宮也該行禮!”
“這是本宮府邸,容不得你們在這兒臟本宮的眼,汙本宮的地!”
“蕭清辭!你今日兩次三番對本宮不敬!本宮的手也是你配拉扯的?!”
“來人!把這兩個礙眼的從本宮府前轟走!”
府內侍從立刻抄起掃帚上前,扇出的灰揚的兩人措手不及灰頭土臉,
“我們公主大婚在即!哪來的臟東西滾開!”
崔蘭芝還想陰陽我,
“滿京都誰人不知六公主有皇命支撐,蕭將軍不能違抗,但您也不必這麼恨嫁吧?”
“新帝剛剛登基,百姓都等著新帝恩澤,但看您這嫁妝排場,怕是一半國庫都進了六公主的府邸了!”
我一個冷凝,宮人立刻甩崔蘭芝兩巴掌,
“肮臟妓子也敢對公主不敬?!狗膽包天!”
蕭清辭立刻挺身將崔蘭芝護在身後,
“李…”
想直乎我名諱,又被我一個眼神震懾原地硬生生改口,
“公主殿下!”
“我知你妒忌我與崔姑娘交好!可你是公主!怎能這般小肚雞腸!當街泄憤私刑!”
崔蘭芝捂臉垂淚,
“民女知道公主忌憚民女和將軍的情分,怕自己婚後籠不住將軍的心!”
“但民女不貪圖名分,蘭芝雖與將軍莫逆之交,卻從未有過和公主殿下爭搶心思!”
她朗聲悲憤,
“家父當初已被先帝…民女也落魄至此,公主實在不必對民女再有忌憚之心…”
崔蘭芝比我年長一歲,鋒芒早露。
京都曾有“雙姝爭輝”一說,甚至有皇家公主比不上崔家千金的流言。
崔家倒台後,竟有小道消息說因我妒忌崔蘭芝,我父皇昏庸偏寵才對崔家欲加之罪。
如今崔蘭芝含糊其辭,周圍百姓立刻對我指指點點,
“想嫁蕭將軍想瘋了!仗勢欺人不知廉恥!”
“把崔姑娘害成這樣!還變本加厲!這樣善妒也配做公主?!”
蕭清辭在議論聲中腰背筆挺護在崔蘭芝身前,
“昭棠你雖為公主,可做錯事也該道歉。”
“今日你若不給蘭芝道歉,我…”
他目光凜然看我,
“我寧願抗旨也不會娶你!”
他話音未落,我一聲冷笑,
“蕭清辭,我何時說過要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