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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頭一看,林婉清果然在我身後站著。
她是蘇晨戰友的妹妹,也是蘇晨所在部隊文工團的一份子。
她的哥哥因公殉職,上輩子,因為戰友的臨終遺言,蘇晨總是會對她多照顧一些。
我又是個蠢的,從沒懷疑過兩人的關係,自信地以為蘇晨心裏的人一直是我,還把林婉清當做朋友。
直到在醫院撞破真相,我才發現,我實在可笑至極。
我的丈夫愛她,我辛苦拉扯大的一雙兒女也愛她。
而林婉清冷眼看著我被哄騙地團團轉,心安理得地踩著我,把我當成一塊墊腳石。
隻要我點頭答應了蘇晨的求婚,戴上那其實都並不是我尺寸的戒指,明天,舉報我的信就會放到領導桌上。
我努力練習多年才獲得的舞團名額,也會落在她的頭上。
她拿著我的名額,跟隨舞團演出,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舞者。
可我卻被困在蘇家,操勞一生,憑什麼呢?
我不甘心,也不願意再嫁給這個害了我一生的男人了。
可是此刻,其他人還在起哄,要蘇晨為我戴上戒指。
蘇晨打開盒子,取出那枚昂貴的鑽戒。
有人注意到了他顫抖的手。
“不是吧蘇哥,怎麼緊張成這樣?馬上就要娶心上人了,你可別慫!”
隻是一句調笑,蘇晨的眼神卻更加黯然。
我心中冷嘲。
這個戰友的話,無疑是在他心口上灑了一把鹽。
他哪裏是要娶心上人了?
他是要為了心上人,娶一個他不愛的人了!
“落月,我給你戴戒指。”
蘇晨也知道自己不能猶豫太久,像是下定了決心,拿著那戒指就往我手裏塞。
大了一圈的戒指,輕易地就套上了我的食指。
他心裏一空,卻好像也安定下來。
“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這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是要騙我,還是要騙他自己。
我一甩手,那花了他半年工資的鑽戒“叮”地一聲,掉在地上。
“蘇晨,戒指大小不合適,說明咱倆也不合適。”
“婚約取消吧,我不想嫁你。”
我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起哄的小戰士們都閉了嘴,蘇晨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我會拒婚。
畢竟從前的我滿心滿眼都是他,總是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
怎麼會說不嫁就不嫁了?
林婉清心裏也是著急。
她上前一步,好似語重心長地勸我:“落月,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和蘇營長的感情一向很好,怎麼說不嫁就不嫁了?”
一番開導的話說出來,絲毫不提那戒指尺寸的事,倒像是我不懂事在胡鬧一般。
蘇晨臉上的震驚也逐漸變成惱怒,拉住我的手腕。
“落月,別鬧了,讓旁人看了笑話去!”
“走,先跟我回家!”
他實在接受不了周遭那些戰友們異樣的表情,更是生氣我在林婉清麵前如此下他麵子。
要知道,他可是打了包票,一定會送林婉清進舞團的。
我手腕被他拽得生疼,他卻不管不顧。
“放手,蘇晨,再不放開,我就要告你耍流氓了!”
蘇晨停下了腳步,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落月,你要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