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廣城快三個月了。
一開始我去批發市場批發各種新潮的喇叭褲、牛仔褲,再以兩倍的價格拿到深城售賣。
很快賺了不少錢。
正當我盤算著租個店麵時,沒想到碰上了我的老同學徐庭州。
他一身西裝革履,笑容儒雅:
“秀芝,好久不見。”
我和他坐在一家咖啡廳簡單寒暄了幾句後,他突然歎了口氣:
“你成績那麼優秀,我還以為你當初會選擇京北大學呢。”
麵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隻是輕描淡寫地和他講述。
徐庭州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一臉鄭重。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想邀請你來我的服裝廠。”
我在廣城還不算站穩腳跟。
徐庭州畢業於名校,如今又是服裝大亨,資源和人脈都遠勝於我。
思前想後一番,最終決定加入。
這些年我給蔣紹民父子倆親手做過很多衣服,一雙巧手做的比商店裏賣的衣服還好看。
所以我利用自己的經驗把當下最時興的元素加入到設計中,再不斷加以改良。
最後設計出的衣服既時尚前衛又不至於小眾。
工作之外,我也沒有放棄學習。
每周都會去培訓機構學外語。
我像一隻陀螺一樣旋轉忙碌,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
兩年後,我憑借出色的業績升職為總經理。
這天下班後徐庭州邀請我去他家吃飯。
說實話,作為一個有過感情經曆的成年人。
我不是看不出徐庭州對我的心思。
隻是兩年前,我還沒有徹底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
但徐庭州始終對我保持著良好的分寸感。
還有他恰到好處的關心我都記在心裏。
我想,是時候給他一次機會,也該給自己一個可能了。
到了徐家後,開門的是一個紮著馬尾,如同洋娃娃般可愛的小女孩。
“爸爸!”
徐庭州抱起小女孩,背過身子和我解釋:
“我這麼多年都沒成家,我爸媽兩個人在家太冷清,所以七年前我去福利院領養了雪兒。”
我點頭表示理解。
飯桌上大多都是素菜。
我以為隻是偶然時,徐庭州專門從廚房裏端來一碗湯烏雞湯。
徐母笑著說:“庭州一大早就叮囑我你飲食清淡還愛喝湯。”
雪兒調皮地眨眼睛:“沈阿姨你不喜歡吃的薑片我爸爸也幫你挑出來了。”
原本貧瘠幹涸的心田注入一股暖流。
我從未向徐庭州透露過自己的喜惡,但他卻能默默記下這些小細節。
想起蔣紹民那些流於表麵的關心。
愛與不愛的區別真的很大。
“我下個月要回來老家遷出我媽的骨灰,我想以後都定居在這。”
“你陪我一起回去。”
沒想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竟然紅了眼眶。
他連連點頭:“好,好。”
一個月後,我和徐庭州落地老家。
因為雪兒暈車,所以我們先把她放在少年宮玩耍。
成功從鄉下老家拿走我媽的骨灰盒趕到少年宮時。
卻看見雪兒和一個臟兮兮的孩子扭打在一起。
徐庭州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兩人分開。
“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架?”
雪兒氣呼呼地指著那個孩子,聲音帶著委屈:
“他說我脖子上的圍巾是他媽媽織的,我說這是我秀芝阿姨送給我的,他不聽非要搶走!”
我一怔。
從前,我給蔣紹民和蔣東越織的圍巾手套上都會繡上一個蘋果,寓意平安。
那孩子正好抬頭,四目相對。
蔣東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