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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就定在三日後。
原本納妾隻需用小轎抬進侯府就好,孟月舒卻特意為我辦了婚事,邀請了京中幾位長舌貴女參加。
等那些人詢問起前因後果時,孟月舒紅著眼眶道:“到底是我妹妹,她心裏念著我夫君,又因著我夫君失了清白,我也隻好成全她罷了。”
“她當真是糊塗,若是跟我說了她的心事,我豈會不依她?”
“她又怎麼會爬錯了床,丟了清白呢。”
那幾位貴女聽完就譏諷起我來,說我是自作自受。
我被灌了啞藥送入洞房,謝歸進來掀起蓋頭。
他冷冷看向我:“都怪你做錯了事,才害得月舒為你收拾這爛攤子。”
“納你做妾我也不願意,今晚你我都忍耐些吧。”
說罷,他著急忙慌將我按倒在床,要行周公之禮。
這時,門外丫鬟突然帶著哭腔來報:“侯爺,夫人傷心過度,咳血身亡了!”
“侯爺快來看看吧!”
孟月舒竟然又想裝死離開,將這堆爛攤子留給我。
我急忙推開謝歸,連滾帶爬進了後院。
孟月舒已經妝裹完畢停進了棺中,參加喜事的賓客未散,就變成了參加喪事。
老夫人上前給了我一巴掌:“賤人,若不是你想要嫁給侯爺,做下這種錯事,月舒怎麼會被你生生氣死!”
“月舒這樣賢惠,她不應該死,應該死的是你!”
兩個孩子守在棺材前哭哭啼啼喊著娘親,引得眾人落淚。
平日裏與孟月舒交好的貴女哭道:“月舒向來賢淑大氣,怎麼就被一個庶女活活氣死了。”
“環兒,你們夫人死前可有什麼遺言?”
環兒是孟月舒的心腹。
她跪倒在我麵前,磕頭哭道:“夫人說她什麼都不求,隻求令怡姑娘替她孝順婆母,照顧孩子。”
“這樣,她在黃泉下才能瞑目。”
眾人紛紛落淚讚歎孟月舒的賢良,大罵我下賤無恥。
可孟月舒分明還活著。
我口不能言,隻能咬破手指在地上血書,告訴眾人孟月舒沒有死。
她隻是想躲清淨,將這些雜事扔給我。
可所有人都不信,他們罵我惡毒,說我汙蔑孟月舒。
我沒有辦法,隻能上前抱住棺材,妄想開棺將孟月舒拖出來。
謝歸見我死死抱著棺材,猛地上前將我踢開。
他惡狠狠將我踹倒,抬腳便踩斷了我幾根肋骨:“賤人,月舒事事為你著想,你竟然如此汙蔑她。”
“連她死了,你也要擾她清淨。”
謝歸一腳腳踹在我身上,我身上傷口裂開,血染紅了嫣紅嫁衣。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時,小娘喚著我的名字衝了進來。
她身後帶著幾十個侍衛,而那群侍衛的首領,竟然是薑衡。
薑衡將我扶起,給我灌下解藥,我終於能開口為自己辯駁了。
我強撐著一口氣道:“如今京中時疫盛行,長姐咳血而亡,定然是死於時疫。”
“按照我朝律法,長姐應當就地焚燒後安葬,請侯爺即刻焚化長姐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