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眼中寒光一閃。
宋荷漣驚慌之中掀開簾子,隻見一群黑衣人,已將馬車團團圍住。
“怎麼辦?他們人多勢眾,還手持利器!”
宋荷漣嘴上慌張的喊著,卻已經半隻腳踏出了馬車。
果然,一個黑衣人一把將她抓住,獰笑著擄上了馬匹。
“這官家小姐果然細皮嫩肉!強上山頭做個壓寨夫人!”
我一把攥住兄長的手,語氣近乎央求:“兄長!別去!”
[上一世,兄長便是關切心亂,策馬追去,落入埋伏,這才被那夥賊人砍斷雙腿!]
兄長麵若寒霜,卻反覆上我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嗯,我不去。”
眼看兄長竟然真的沒有追上來的意思,無論是宋荷漣還是那賊人都驚詫不已。
那賊人竟然停下馬匹,回頭看著馬車,挑釁起來:“連這點膽氣都沒有,還想當武狀元?看著自己親生妹妹,遭人淩辱,卻連大氣也不敢喘,我看,就是個窩囊廢!”
宋荷漣咬牙之下落淚高呼,一聲聲喚著兄長,求他來救。
兄長冷笑一聲,撩開簾子,對宋荷漣喊道:“妹妹莫慌,他們人多,兄長我愛莫能助,你先堅持片刻,我們下山求助,很快就來救你!”
在宋荷漣震驚的目光中,馬車竟然真就慢悠悠的下了山。
山匪與宋荷漣麵麵相覷,甚至躲在暗處的慕付都忍不住現身而出,皺眉問道:“怎麼回事?我看你哥哥像是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宋荷漣幾乎要咬破下唇,目光滿含怨毒的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該死的林家人!果然盡是些冷心冷血的狗東西!且等著吧!我早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最後她也隻能抓亂自己的頭發,又用灰撲了衣服,裝作一副艱難逃生的模樣,準備回府。
她正想著說辭,想著是回家之後裝作懂事惹人憐惜,還是立刻質問讓人愧疚。
忽然,樹影一陣晃動,宋荷漣立刻停下腳步:“誰躲在那兒?”
樹影之中,竟是真的走出一夥賊人。
慕付早已神情不悅的帶著他安排的人離開,此時孤立無援的宋荷漣驚慌之下連連後退:“你們要幹什麼?”
那群人不說話,隻緩緩向她靠近。
“別傷害我!”宋荷漣連忙跪地求饒:“我是官家小姐!我家中有錢,你們要多少都可以!別傷害我!”
可耐夥賊人隻冷笑了兩聲。
“不勞小姐操心,已經有人付過錢了。”
宋荷漣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則人們便一擁而上,對她一陣拳打腳踢,下手毫不留情,盡往臉上招呼。
這夥人自然是我安排的。
宋荷漣不是喜歡被匪劫嗎?作為姐姐,滿足她的小癖好義不容辭。
山林靜謐,慘叫聲引不來人。
一直到夜裏,宋荷漣才被人半死不活的扔回了宋府門前。
可巧,天公作美,下了場大雨,宋荷漣如一隻落水狗滿身皆是泥濘,隻能笨拙的爬著去敲門,求人來救她。
算她走運,看門的小斯很快發現了她,一聲驚響徹林府。
可惜,全家上下早就通過我的心聲知曉了山上發生的事,如今對她是氣的牙癢癢,也都以為她這副慘狀不過是在施苦肉計。
即便她躺在床上呻吟,也隻是不鹹不淡的安慰了兩句,便紛紛退走,留下空蕩蕩的院子,留下空蕩蕩的院子和奄奄一息的宋荷漣。
我是最後一個走的,臨走前還好好欣賞了一番她的慘狀。
宋荷漣,你可爭點氣,別那麼簡單就死了,你上輩子造的孽,可沒那麼輕易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