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父母感動於我們的愛情。
除了祝福,別無他法。
我爸媽心有所虧,在事業上,無條件扶持江家,讓江家在短短數年,徹底在a市站穩了腳。
也讓江銘,忘了初心。
江銘可以和我離婚,可以和我坦白,可以和我一刀兩斷以後找人談論婚嫁,
我都會尊重他,
但他不該吃著碗裏的還要看著鍋裏的。
他是不是忘了。
我也從不是善茬。
我聽著江銘急忙自證自己清白的樣子,
還像少年時期一樣急躁,
一雙漆黑的眼眸裏,隻裝著我的倒影,
就像他眼睛裏,真的隻容得下我一樣。
我輕笑,
「我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嘴,你慌什麼。」
我不動聲色推開了他,走到餐桌前,看著滿滿當當的食物,沒有半點胃口,
「還是說,你真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怕我知道?」
桌上擺著一盤清蒸鱸魚。
青翠的香菜在上麵點綴著,我用筷子夾起香菜,狀若無意。
「怎麼放香菜了。」
「我記得,你不吃香菜的。」
江銘很挑食。
香菜,牛羊,還有豬腦豬肝豬肺,他不吃的東西能堆成小山。
所以,我自認犧牲和奉獻的愛裏,自動忽略了我愛吃的牛羊肉,
下意識在挑選食物時,劃走我喜歡的,而選擇去迎合江銘。
朋友笑我,怎麼越長大越戀愛腦,就連出來偷吃烤羊肉串,也要買漱口水洗幹淨味道在回家。
我無所謂聳肩,眼底裏全是少女對心上人無私奉獻的甜蜜。
「江銘不喜歡。」
「我不想讓他不高興。」
曾經何時。
江銘也會為了迎合我,為我一句想要一個全球限量的包包,就不遠萬裏,也要打飛的,來回數十個小時,為我買來,博我一笑。
我一直覺得,愛是雙方的妥協和包容,是在成長過程中的相互扶持。
我待江銘好。
他自然銘記於心,也會加倍待我好,我想要的從來都是細水長流。
所以,為江銘犧牲一些喜好,有何不可?
隻是,我從沒想過,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方方麵麵都願為我低頭,對食物格外執拗的江銘,居然已經為別人低頭。
到底。
愛到最後,
全憑良心。
隻是,他不該踐踏我的真心,
我看著翠綠的香菜,
抬頭,對上江銘眸子,
他很輕易找到理由。
「你不是喜歡嗎。」
他坐下,把翠綠香菜全部挑到我碗中,
「這些年,你已經為我犧牲太多了。」
「我不願意一直要你遷就我。」
「不過是一些小事,能哄你高興,我就很開心了。」
他依舊情意綿綿,隻是綿綿情意之下,藏著細密的針,我不答反問,
「江銘。」
「我們去領養一個孩子吧。」
「這個家裏,如果有個孩子會不會才熱鬧,」我笑著,「如果有個孩子,生活會不會更有期盼。」
江銘眼神閃爍,很快握住我的手,
「你是不是想孩子了?」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孩子吧。」
我們給寶寶買了個墓,哪怕隻是個不成形的肉團子,我也要給他最好的。
所以,
當第二天準備好要去看寶寶的時候,江銘接到了小美電話。
小美哭著說,
「我肚子突然好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身下都是血,我是不是要保不住孩子了。」
「老公,」
「你可以來看看我嗎,我真的好怕。」
江銘走了。
那個孩子是江銘的期望,是對未來的憧憬,而不是我的。
我從公墓出來,a市下了細細的雨,閨蜜給我打電話,急切聲音融於雨中,她說:
「我靠,我看見了江銘,扶著一個女的進了婦產科,你要不要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