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卻死死按住我的肩膀,爸爸的繩子已纏上腳踝。
最後一眼,我看著牆上全家福裏自己笑得天真。
而此刻媽媽已經扯著我的頭發將我往車上拽,嘶吼聲震的我耳膜生疼:“養你這麼大,還學會頂嘴了?今天不把你送進封閉式訓練營,我就不信陳!”
媽媽用毛巾狠狠堵住我的嘴,爸爸一言不發地把我拽下車,行李被重重甩在地上。
幾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圍過來,色眯眯的打量著我全身。
媽媽立刻堆起笑臉:"李教官,孩子最近太叛逆了,天天和我們頂嘴,好話歹話都聽不進去。"
爸爸趕緊補充:"我們也是沒辦法,想著送過來好好管教管教。現在的孩子啊,就是缺少規矩。該說就說,該罰就罰,我們絕對支持!"
他掏出一疊錢塞過去,"這是一點心意,拜托你們了。"
臨走時,媽媽隔著車窗遞給我一盒溫熱的牛奶,她眼裏含著淚,卻說著最冰冷的話:"在這兒好好反省,什麼時候知道聽話懂事了,我們就來接你。"
車子揚塵而去,隻留下我站在原地發愣,手裏的牛奶還帶著餘溫。
下一秒,牛奶便被李教官奪去,他一撕一扯一仰頭全部喝完,將牛奶袋子摔我臉上:
“叫,李雨晴是吧,跟我走,來了我們這兒,你就得守我們這兒的規矩,否則...有你好受的。”
3、
從那天起,我的每分每秒都浸泡在滾燙的油鍋裏。
初到遠山書院,背不出校訓的,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被周教官粗暴的扯下褲子,木棍帶著風聲落下:“一,二.......”
疼痛像毒蛇般啃噬著我的皮肉,更咬碎了我的尊嚴。
當第二十棍落下時,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周教官刺耳的聲音仍在我頭頂炸響:“都看清楚,這就是背不出來的後果!”
當晚,我蜷縮在被子裏,渾身止不住的發抖,機械式的重複著校訓,仿佛隻要這樣就能擺脫這個地方。
室友喊我去“集訓”,但我壓根不想動。
白天的羞辱在腦海中不斷回放,絕望將我徹底淹沒。
我抓起洗衣液,一口氣喝了半袋。
周教官趕來時,我後悔了,哭著喊著說胃好痛,可他卻一把奪過洗衣液,狠狠澆在我頭上:
“哼,這麼點劑量,之前早有人這麼幹過了,死不了,你父母送你來時讓你改造的,不是讓你來鬧事的。”
說著,電棒的藍光在我眼前閃爍,周教官惡狠狠的盯著我,咬牙切齒:“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看你還敢不敢自殺。”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我連哭喊都弱了幾分。
報信的周峰擋在我身前,卻也被我牽連。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反抗隻會換來更嚴重的懲罰。
我想逃,可五米高的圍牆,和圍牆上密閉的鐵絲網,如同天塹。
室友李倩的話更是讓我渾身發冷:“之前有人翻牆摔死了,學校一句調皮搗蛋了事,家長也沒追究。”
我隻能暫時放棄,可連吃一頓飽飯也是奢望。
被餓了兩天後,我興奮跑去食物窗口,可卻隻看到長滿蟲子的饅頭,之前救過我的男生一把打掉了饅頭,讓我別吃,過了一會兒卻又滿臉恐懼的吃下饅頭。
吵鬧聲驚動了周教官,他直接拖走了周峰,等待他的將會是關小黑屋+電機懲罰。
室友桃桃解釋道:“他叫周峰,隻因為高考後談了個女朋友,被家裏人認定不務正業,強製分開了,從此他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家長覺得他是裝的,特意送到這裏來改造。”
我開始拚命表現,隻為見媽媽一麵。
當她終於出現在我麵前那刻,我滿腔的委屈化作淚水,剛想哭訴。
身後卻傳來李教官的聲音:“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原來探視,也要被監控。
我不敢多說,隻能暗示的問:“媽媽,你到底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