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我愛紀宴州,愛到骨子裏都是卑微。
所以聯姻時,我毫不猶豫選了他。
他卻憤怒的將戒指扔在地上,說我是困住他自由的金絲籠。
婚後三個月也從未睡過主臥,始終對我保持敵意。
已經整整九十天沒碰過我的他,突然踹開了我的房門。
扯開我睡衣的係帶,目光灼熱得近乎瘋。
他在我頸間烙下滾燙的吻,啞著嗓子說“阿眠,別躲”。
我在他的吻裏沉淪,以為這場漫長的暗戀終於等到春天。
直到半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滿心歡喜地拿著報告單,想要與他分享這份喜悅時。
他摟著一個明豔動人的女人走進家門,女人的手覆在微微隆起的腹部。
他接過我顫抖著遞出的孕檢單,語氣冰冷又理所當然。
“念念懷孕了,她年紀小,身材怕走樣,孩子到時候由你一並母乳喂養。”
“小姑娘身子嬌弱,吃不得帶孩子的苦,等孩子出生,你負責照顧。”
他說這是我求來的婚姻,娶我這麼久也該派上點用場。
可後來我嫁給了別人,一向高傲的他怎麼就哭了呢?
1.
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我的臉色瞬時間變得煞白。
時念念嬌嗔著倚在了紀宴州的懷中。
“宴州哥哥,姐姐是生氣了嗎?”
紀宴州冷漠的瞥了我一眼,與當初在床上不斷索取我的他,雲泥之別。
“她不敢,能給咱們的孩子喂養,是她的福氣。”
“當初她費盡心思爬上我的床,就該認命我不愛她的事實,她要是敢不同意,我看肚子裏的那個也沒必要留著了。”
時念念雙手纏上他的腰,嬌羞的在他唇間落下一吻。
“那宴州哥哥你不會也這樣對我吧?人家可是好怕怕的。”
紀宴州嘴角露出好看的笑,溫柔的整理她額前碎發。
“傻瓜,問這種傻問題,你在我心裏是獨一無二的,舍不得你受半點委屈。”
心裏一陣鑽心的刺痛,眼眶裏的熱淚火辣辣的疼。
我忍住內心的翻湧,低著頭,聲音明顯哽咽。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了。”
轉身之際,二人的談話從耳後傳來。
“宴州哥哥你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姐姐好像哭了。”
紀宴州的語氣冰冷的可怕。
“她過會兒就好了,不用擔心她。”
“倒是你,臉色蒼白,現在又懷著孩子,想吃什麼?我讓她去幫你做點,她也就廚藝勉強還能入得了我的法眼。”
紀宴州對吃食很挑剔,家裏換了好幾個阿姨都沒能做出他合口味的。
為了讓討好他,我到處拜師學藝。
後來才如他所說,勉強入得了他的法眼。
我加快了腳步,一刻也不想停留。
關上門的瞬間,淚水再也沒忍住,從眼角掉落。
我愛了他整整七年,當初紀家經濟出現大蕭條。
為了幫助紀氏脫離苦海,我主動與他聯姻。
而他當初也沒有反對,甚至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雖然對我冷冰冰,但是直到那一夜他踹開我的房門。
與我發生關係,每日與我耕耘。
我以為那是愛,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個小醜。
一牆之隔,很快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我自虐般的打開半扇門。
紀宴州緊閉著雙眼,一臉享受。
時念念眼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內心的翻湧上心頭,我立馬衝到了衛生間,不斷幹嘔了起來。
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不斷從眼角滑落。
七年前,那個將我從歹人手中救下。
還笑著安慰我“別怕,以後哥哥護你一世”的紀宴州到底哪裏去了?
我顫抖的掏出手機,給醫院撥去了一個電話。
“你好,幫我預約下流產手術,越快越好。”
並給自己定了個離開的倒計時,還有三天。
2.
大概是太痛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打開。
紀宴州那張帥氣的臉出現在眼前,看穿著似是要出去。
“有什麼事嗎?紀總?”
刻意疏離的稱呼,讓他不由一頓。
但是他還是特意壓低了嗓音。
“公司臨時有事我得出去一趟,念念現在懷孕是大事,你在家裏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受半點委屈。”
“隻要你乖乖聽話,這場婚姻我會跟你繼續走下去的。”
我緊緊的攥著床單,手指甲嵌入掌心卻也不覺刺痛。
紀宴州永遠不知道他說出的話有多麼傷人。
但是為了能離開的更順利點,我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紀宴州剛離開,時念念便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身著清涼睡衣,渾身上下的吻痕,刺的人眼睛生疼。
她瞥了我一眼,發出一聲嗤笑。
“姐姐這手腕上戴的是什麼喔?聽說姐姐家境還不錯,怎麼戴這些不值錢的玩意?”
我慌忙的將手藏於身後,是紀宴州送給我的唯一一個禮物,一條紅繩。
看到我這無措的模樣,時念念一臉譏諷。
“看姐姐這麼慌張,該不會是宴州哥哥送給你的吧。”
說著她故意撫摸著胸前那串高奢的項鏈。
言語間滿是挑釁的意味。
“哎喲,宴州哥哥怎麼能這麼對姐姐呢?好歹姐姐也是沈家千金,等改天我陪哥哥一起選過一個給你。”
“不過可能要等過些日子了,今天哥哥把我折騰的身子都快散架了,要不是公司突然有事,估計還要來好幾次。”
我自覺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加快腳步離開。
她卻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腕,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與剛剛在紀宴州麵前那副小白兔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沈清眠,叫你姐姐是看的起你,你還學會給我擺臉色了?”
“你不就是占著沈家千金的身份?宴州哥哥才被迫娶你,要不是你爸當初注資救他公司,恐怕到現在,你連他助理的麵也見不到。”
我心中泛起一抹苦澀,無限懊惱。
當初爸爸幫我挑選聯誼對象時,明明可以選擇首富之子。
可我卻偏偏選了個岌岌可危的紀氏。
逼著爸爸化資幫他紀家起死回生,差點讓爸爸的公司也麵臨水深火熱的地步。
是爸爸到處求人,低聲下氣地給那些平日裏稱兄道弟的合作夥伴賠笑臉。
甚至不惜將祖傳的翡翠扳指抵押出去,才勉強湊齊了資金缺口。
兩家才在A城站穩了足跟,爸爸也因此大病一場。
要是知道這顆心如此難以焐熱,當初我就不應該靠近。
我扭過頭,對上那雙得意的雙眼。
“妹妹這麼懂男人的無奈,看來對男人很有經驗嘛。”
他被我的話懟的漲紅了臉,揚起手就要衝我這邊打來。
而此時剛出門的紀宴州卻折返了回來。
時念念立馬將手縮了回來,一巴掌乎在了自己的臉上。
“姐姐,我不是故意奪你所愛的,你不要打我。”
“等寶寶一出生,我就立馬走,不會打擾你和宴州哥哥的,我自知家庭條件沒你好,得罪不起你,懇請你別打我,再打哥哥的孩子就被你打流產了。”
我僵在原地,瞪大了雙眼。
紀宴州那雙陰暗的眸子朝我逼近,那雙撫摸過我的大手猛地將我一推。
我沒有站穩,腰部狠狠的撞在了茶幾上,額頭也被撞破了皮。
時念念梨花帶雨的撲進他的懷裏。
“宴州哥哥,我什麼都沒做,姐姐為什麼要打我,寶寶差點....”
“別怪姐姐,他也可能是太愛你了。”
紀宴州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你明知道念念還懷著孕,故意想讓她流產?”
“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念念,就給我滾出這個家,好好回家做你的千金小姐。”
突然覺得腹部一陣刺痛,一股熱流從身下傳來。
我捂著發疼的腹部,臉色蒼白。
“紀宴州,我肚子好痛,救救我。”
他當即將時念念抱起,冷漠的瞥了我一眼。
“夠了,裝什麼裝?還不快起來。”
“別以為在我麵前裝柔弱我就會多看你一眼,我的心裏隻有念念一人。”
他抱著時念念頭也不回的離開,我倒在了血泊裏。
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了醫院。
3.
小護士正在幫我打生理鹽水。
我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下腹部,抓住了小護士的手。
“我的孩子呢?”
小護士將我的手放到一旁,深深地歎了口氣。
“孩子沒有了,你都這麼大人了,不知道自己是滑胎體質嗎?還摔得這麼嚴重。”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剛看到你老公那著急忙慌的模樣,估計也嚇得不輕,你門那麼恩愛肯定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我的老公?
我下意識第一反應是紀宴州。
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打消了,怎麼可能是他?
他在我麵前隻有無盡的厭煩,唯獨時念念麵前才會表現出一副完美丈夫的模樣。
恍惚間,一道低沉的男性聲音從耳邊響起。
“眠眠,你醒了?”
我轉過頭,看到了那張帥氣又精致的臉。
是陸昭霆,他怎麼來了?
旁邊的小護士不禁調侃。
“你老公來啦,好好把握哇,這麼帥氣的老公!”
原來小護士把他當作了我的老公。
陸昭霆也是我的聯姻對象之一,首富之子。
可我卻偏偏選了紀宴州,放棄了這麼完美的男人。
我連忙想解釋,陸昭霆已經走到了我身邊。
他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額頭,眼裏滿是柔情。
“怎麼樣?舒服些嗎?”
我點了點頭,不想讓他擔心。
可我的沉默卻讓他更加擔憂起來。
“過得不好嗎?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這是表白嗎?聽到他的話,我的心猛地狂跳。
按理說,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身邊應該不缺女人。
可我和紀宴州都已經結婚了,他居然說在原地等我。
大概是我沒有回他話,他也感到一絲尷尬。
笑著摸了摸後腦勺為自己解釋。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論你怎麼樣,我都不會不管你的。”
為了掩飾剛剛那尷尬的一幕,我也隻是拚命的點頭。
我的肚子突然發出一聲“咕嚕”的聲音。
我這才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飯,早已饑腸轆轆。
他寵溺地笑了笑,起身與護士交代了幾句,輕聲問我。
“我去給你買好吃的,還是選你愛吃的那家小籠包嗎?”
我點了點頭,他便立馬抓起鑰匙走了出去。
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記得我的喜好。
可紀宴州卻從未記得,甚至連我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
他轉身離開後,我刷到時念念和紀宴州的朋友圈。
他們一起吃法國大餐,一起逛高奢品牌店,紀宴州替她買珠寶。
他們甚至還去了母嬰中心,為以後時念念生產訂房,還買了許多小孩子的衣服褲子。
委屈的淚水如潮水般湧了下來,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給紀宴州發了一條信息,
“紀宴州,我們離婚吧。”
而後關掉手機,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紀宴州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反到是陸昭霆在我麵前忙前忙後,在外人眼中,他好像更像是我的男友。
出院那天,正巧陸昭霆開公司會議。
為了不耽誤他,我委婉地拒絕了他送我回去的邀請。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打算回趟家,將所有東西都收好。
4.
剛回到家,散落一地的計生用品。
無不在告訴我,這裏上演過怎樣一場纏綿。
紀宴州光著上半身,摟著穿著丁字褲的時念念走了出來。
我猛地回頭,死死咬著牙,逼自己別去看這汙穢不堪的一幕。
時念念在發出一聲尖叫,躲進了紀宴州的懷裏。
“哎喲,宴州哥哥我們兩個又被姐姐看到了,等下姐姐又生氣了怎麼辦?”
紀宴州語氣冷漠,帶著刀子。
“讓她看,連這麼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怎麼做我紀宴州的妻子。”
我強忍著惡心繞過二人,馬上就要離開了。
不想與他門多費口舌之爭。
可我的手,下一秒卻被紀宴州給拽住。
力道很大,仿佛能捏碎我的骨頭。
“怎麼?在外麵呆這麼久,現在才回來,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沈清眠,雖然我不愛你,倒是好歹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被人傳出去,我的妻子在外麵呆了這麼久不回家,其他人會怎麼想?”
我用盡力氣掙脫他的手,第一次直視他的眼前。
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愛慕,隻剩下無盡的失望。
“紀宴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發了信息給你,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今天回來就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我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與紀宴州講話。
與以為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此時的時念念站了出來,胸前一片白花花若隱若現。
語氣高傲的像是能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姐姐,我知道你是沈家大小姐,有權有勢,身邊不缺男人。”
“但是你現在畢竟是宴州哥哥的妻子,你在外麵這麼久不回家,還單方麵提離婚,你對的起宴州哥哥嗎?”
原來,他收到了我給他發的信息。
可他卻根本就不屑於回我。
既然這樣,我離開他就是。
我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全程他沒有一句阻攔的話。
反而在大廳和時念念曖昧不已。
我將剛打印好的離婚協議遞到他麵前。
“紀總,把字簽了吧,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要愛誰都與我無關。”
他低頭沒有回應,時念念想繼續陰陽怪氣,被他叫回了房間。
七年單向暗戀,光陰全放在了一個人身上,是時候該結束了。
見他沒有動,我拿著筆和協議賽到了他手上。
“紀總趕快簽了吧,以後就互不打擾。”
他不可思議的望了我一眼,似乎在等著我給他道歉。
以前,我擔心一件小事就鬧得他不開心。
所以永遠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對不起,已經成了我對他的口頭禪。
見我沒有反應,他抓起筆簽下了他的大名。
嘴裏呢喃著,帶著輕蔑的嘲諷。
“沈清眠,欲情故縱的把戲玩過了,不出三天,你就會跪到我麵前求我原諒你。”
“這些年來,你所有心思都花在了我身上,離開我你舍得?”
鼻子一陣酸痛,我昂起了頭,盡量讓眼淚不再掉下。
我是舍不得,可你不愛我,我能怎麼辦?
簽好字後,我提著行李往門外走去。
一隻大手突然就將我給拽了回去。
紀宴州那雙眸子猩紅,帶著深深的占有欲。
“沈清眠,你夠狠,不就是我這段時間沒碰你嗎?就想著離家出走?”
“好,既然你這麼賤,那我就成全你。”
他像是隻被激怒的猛獸,從未看過如此失態的他。
我被他連拖帶拽的拖進了我們的臥室,明明是我們的婚房,卻殘留著她和別人的餘溫。
我內心感到一陣翻湧,空氣中的腥味讓我想要作嘔。
我得雙手被他用皮帶死死捆住,那雙大手在我身上不斷遊走。
我嚇得花容失色,隻能扯著嗓子大喊。
“紀宴州,你混蛋,你放開我。”
可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用力的撕扯著我身上的衣服,褲子。
我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劃過臉頰。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踹開,一張氣急敗壞的臉出現在眼前。
“把你的臟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