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絲尊嚴被澆滅。
我咬著牙換了白酒,倒滿,仰頭一飲而下。
有人起哄,“阮夏可以嘛!再來再來!”
“再來、再來……”
聲音越來越大,兩杯下肚,我的胃驟然痙攣起來,劇痛感從腹部爬滿全身,額頭和後背被汗浸濕,雙腿也發抖起來。
宋枝明顯看出了我的不對,卻仍然拱火。
“妹妹,都喝了兩杯了,不介意再多喝幾杯吧,今天大家高興,你助助興嘛!”
“就是啊,正主都發話了,你趕緊喝啊,不喝可就是不給麵子!”
我緊攥著拳頭,強忍著痛再次倒滿酒杯,端起來,準備一飲而盡。
“夠了!”
這次,沈欲燃終於有了點反應,他仿佛有些不快,奪過我的杯子摔在地上,“滾!”
宋枝愣了,在座的眾人也愣了。
我渾身發顫,站立不穩,根本挪不開步子,沈欲燃便頓時將我甩開,自己先行走了,留下了一桌子麵麵相覷的人。
而我,早已經疼暈了過去。
5、
再次醒來時,房間裏安靜如常。
除了手機裏多了幾條醫院打來的電話外,仿佛昨日的痛苦都未曾發生。
我翻看了幾條醫院大夫的留言,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阮小姐,您母親的二期化療結果出來了,不太樂觀,這半天鬧著要自殺,麻煩您過來看一下。】
我心裏咯噔一下,快速起身穿好衣服下樓。
而樓下,沈欲燃正坐在沙發上辦公。
我焦急的腳步驟然停住。
沈欲燃顯然也察覺到了我,關了電腦,“去哪?”
這些年,我任勞任怨的當著沈欲燃表麵上的“女朋友”,背地裏的情人。
我陪他出席活動,為他遮擋桃花。
而他負責給我錢。
原本起初,我和他的關係並未這樣直白的利益交換。
可我也不知道怎的,後來慢慢的就變成了這樣。
隻要我乖巧聽話,我母親做手術的錢,就能數倍的打到我的賬上。
三年裏我們保持著這樣的默契,從不說破。
可這次——
“我媽情況不太好,我去看看。”
我說。
沈欲燃靠著沙發,眉間疲憊煩躁,像是打發。
“50萬夠嗎?”
我怔愣了下,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
“夠了。”
沈欲燃雖不是個好的陪伴者,卻是個十足的好老板。
每次給錢從不拖遝,甚至有時會給的更多。
我沉默的走下樓梯,在玄關邊穿好鞋子,正想趕緊離開時,他又忽然開口。
“最近先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