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敘舟酒後錯把秘書當成我,酒醒之後,他將自己關在浴室洗刷到渾身是傷。
他說他臟,配不上我。
愛了這麼多年,我沒舍得放手。
心軟選擇原諒,我答應了他的求婚。
裴敘舟紅著眼說愛我,轉頭女人卻挺著孕肚上門。
這一次,裴敘舟說交給我處置。
孩子被打掉,裴敘舟沒有絲毫傷心,轉頭將名下的財產都給了我。
當眾跪地表明真心,他許諾絕不再犯。
「從小到大喜歡你十幾年,我隻做過這一件錯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可直到婚禮前夕,我被一場車禍奪去了生育能力。
裴敘舟掐著我的下巴,逼迫我跪在地上,怒吼開口。
「我愛你,但是我也愛那兩個孩子,月遙當初懷的是雙胞胎,男孩。」
「那隻是大人的錯,孩子是無辜的,你那麼愛我,這兩個孩子身上也流著我的血,你為什麼不能分一點愛給他們呢!」
那場車禍,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在我籌備婚禮的這段時間裏,他和喬月遙再次有了孩子。
「隻要你願意,這個孩子也會叫你媽媽。」
婚禮前夕,他篤定我不會拒絕。
可就在他鎖上房門的那一刻,我流淚看向牆角閃爍的紅光。
「願賭服輸,你贏了,我答應嫁給你。」
房間裏一片寂靜,可我知道,那人聽見了。
隱蔽攝像頭還在拍攝,下一秒,男人電話打了進來。
「紀時宜,我被你騙怕了。」
「從小到大因為裴敘舟,你放我太多次鴿子了。」
是啊,我騙了謝承太多次。
明明我們三人一起長大,可我的目光永遠隻在裴敘舟身上停留,每次答應謝晨的事,我都沒有做到。
喉頭幹澀,我苦笑一聲,強扯起嘴角。
「謝承,我們可以先領證,後辦婚禮。」
這句話出口的一瞬間,對麵呼吸急促起來,謝承手裏的煙掉在腿上,燙得他齜牙咧嘴。
「你說真的?!」
「不許反悔,先上車後買票,我當真了啊!我馬上飛回來。」
生怕我反悔,對麵的人飛快掛斷電話。
等通話結束,我起身扯掉了藏在角落裏的攝像頭。
房裏的響動,驚動了守在門外的人。
在聽到我將婚紗照砸碎的聲音後,有人隔著門勸我,語氣嬌柔。
「時宜姐,你不是最愛敘舟嗎?」
「這個孩子也是敘舟的啊,你為什麼不能發發善心,留下這個孩子。」
「其實敘舟是愛你的,他連撒謊都不會,他什麼都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時宜姐你不能太貪心,什麼都想要。」
伴隨著門口的絮絮叨叨,我摘下胸前的項鏈、手上的戒指,接著是手腕上的手鏈。
那些曾經裴敘舟花心思送我的禮物,我都還給他。
為什麼都可以不要。
聽到喬月遙的話,我臉上淚水大滴落下,伸手擦幹後,我想起了裴敘舟給我的最後一件東西。
那些證明真心,全部轉到我名下的財產。
現在......
從抽屜裏拿出文件,我毫不猶豫簽上自己的名字。
就在我簽完字的那一刻,房門被人打開。
挺著肚子,喬月遙在看到我手裏的東西後,臉色一變。
「你想走?」
「是。」
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我開了口。
「我想見裴敘舟一麵。」
捂著嘴,喬月遙眼裏都是笑意,語氣裏滿是甜蜜。
「明天吧,敘舟去洗澡了,他說要給寶寶晚上做胎教,沒時間見你。」
我不信。
喬月遙臉上的得意刺痛我,可我不管打多少次電話,裴敘舟始終都沒有接通。
直到手機被人一把按下,喬月遙湊近看我,語氣莫名。
「你想走嗎?我可以幫你。」
下一秒,我被她用力推出二樓窗戶。
「啊!!!敘舟,救命!」
背後傳來一聲尖叫,我重重摔落在地上,雙腿鑽心的疼。
別墅裏燈火通明,推倒我的喬月遙指著我瑟瑟發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敘舟,時宜姐想跳窗逃走,她說要找人打掉我的孩子!」
「你快去攔她。」
來不及反應,裴敘舟走到我麵前,第一時間衝向我,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啪!」
身上疼的鑽心,我連躲避都來不及。
「時宜,算我求你,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哄了你十幾年,隻求你一件事,孩子月份太大了,強行打掉會死人的!」
怒吼聲中,我擦掉鼻翼下的鮮血,反應過來的裴敘舟神色一慌,想伸手已經來不及了。
皺眉說了一聲對不起後,他轉頭擁住背後的喬月遙。
「先讓醫生來背書,給月遙做個檢查吧。」
「至於她,找個沒窗戶的房間,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沒窗戶?!
臉上發熱,視線一片模糊,聽到裴敘舟的話,我猛然抬起頭。
十八歲那年,我和裴敘舟在外地遭遇地震,為了推他出去,我被困在地下十個小時。
他明知道我劫後餘生患上了幽閉恐懼症,可他現在卻要親手將我關起來。
裴敘舟耐心耗盡,懷裏的喬月遙小聲抽氣,一刻也等不了,他轉身往樓上走。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徹底涼了。
掙紮著撐起身子,我死死盯著裴敘舟,一字一句開了口。
「裴敘舟,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