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沈淮晉回屋看到的便是空了一大半的屋子。
他沒由來的心頭空了一拍,上塌從後麵將我攬入懷中。
“晚晚,你若不想走,我還有一個法子,你自請為妾,把侯府主母的位置讓與輕輕......”
我心中一寒。
我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出來的姑娘,卻也是清白人家。
他竟然為了寧輕輕,折辱我為妾。
我還未出聲,嬤嬤突然在外大喊:“大夫人突發夢魘,侯爺,您去看看吧!”
沈淮晉抓著我的肩膀的手下意識用力,我回頭,平靜道:“你去吧。”
他的指腹輕柔的擦過我的臉頰:“晚晚,我很快回來。”
說罷,匆匆離開。
我冷笑著用帕子狠狠擦拭他碰過的地方。
到頭繼續入睡,半夢半醒間,我突然被人一巴掌扇在臉上。
我猛地驚醒,看見寧輕輕竟然衝了進來,淚流滿臉的跪在床前。
“若不是我,弟妹便還是高高在上的侯府主母,何許削發為尼入鄉野之地。弟妹必然恨毒了我,你打我吧,打死我吧!”
說著,她抓住我的手朝自己臉上扇去。
她的力氣極大,我一時掙紮不開,“啪”的一聲,寧輕輕吃痛的跌倒在地,恰好被追過來的沈淮晉撞見。
“長嫂如母,你怎敢打她?”
沈淮晉眼底充滿沸騰的怒意,一把推開我,將寧輕輕護在懷中。
我的頭撞到床沿,疼的眼前一花。
“你分明是自願的,現在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沈淮晉憤怒的將我拽下床。
我踉蹌的摔倒在地,手肘擦破皮,血紅一片。
可沈淮晉卻仿佛看不見一般,隻顧訓斥著我。
“輕輕因為連累你自責的夢魘不止,你怎麼好意思睡覺的?快跟輕輕解釋你都是自願的,說啊!”
寧輕輕在他懷中哭鬧不止:“都是我的錯,那日我不該去上香,祈求老天讓淮晉科考順利,如若我不去,也不會被那登徒子扯斷衣袖,失了清白!”
“我怎能讓弟妹代我受苦,可我心有所屬,必不能委身於旁的男人。”
寧輕輕眼眶含淚,深情凝望著沈淮晉,忽然轉身,抓起桌麵的小刀對準自己的脖頸。
“就讓我去死吧——”
“輕輕!”沈淮晉目眥欲裂,關鍵時刻,我猛地用手奪過刀身。
鮮血從指縫溢出,我恍若不知疼,笑著看向他們。
“我是自願的,我願意嫁給和尚。”
“我走後,你便是侯府主母,再無第二個女子能奪走你的身份。”
我招手讓丫鬟送上和離書,當著兩人的麵簽字畫押:“簽了這和離書,我與侯府再無半分瓜葛。”
寧輕輕低頭抹淚,可我卻眼尖的看見她勾起的嘴角。
我冷笑,她不就是為了這一紙文書所來嗎。
“淮晉......”寧輕輕眼眶通紅,咬著下唇看向沈淮晉。
沈淮晉眼底滿是疼惜,毫不猶豫的簽字。
“這下,你可安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從我身邊奪走你......”
他抱著寧輕輕轉身離開。
我從地上起身,把和離書交給丫鬟:“連夜送到官府去。”
過了明麵,我與沈淮晉,從此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