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寨子裏唯一的準大學生,我興衝衝拿著清北保送通知回了寨子。
可全族人都沉了臉色。
身為族長的媽媽直接把通知撕了個粉碎:
“要不是你造謠,當年你阿爸不會失去考大學的機會!”
“你還敢偽造清北保送通知?就你那成績,能騙到誰?”
說完,她命令村民把我關進了水牢。
我被水牢裏的老鼠咬掉指甲,大聲哀求呼救。
媽媽充耳不聞,帶著族人為繼父慶生。
他們狂歡了三天三夜,把我忘了個徹底。
直到班主任打電話找我。
他們打開水牢,被裏麵的景象驚呆了。
知道真相後,全族人崩潰了......
察覺到有活物從我腳麵竄過去。
我全身發麻,嚇到失聲。
水牢外頭傳來族人的議論聲。
“沒想到阿蠻越來越不像話咯,被清北保送這種謊話也撒得出來。”
“可不是嘛,小時候她可不這樣,她就是不喜歡她阿爸,使小性子呢。”
害怕麻木了我的神經,直到腳麵傳來被啃咬的刺痛。
我終於反應過來大聲呼救。
“阿媽救我!這裏有老鼠在咬我!”
議論聲戛然而止,媽媽冷哼一聲。
“撒謊!這附近上周才清理過,一隻活物都沒有!”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清理過,水底下啃著我指甲的是什麼?
這時三嬸遲疑勸道:
“族長,這水牢陰暗潮濕,阿蠻一個小姑娘在裏麵關一夜,會凍壞的,罰她跪祠堂也一樣嘛。”
媽媽沒有說話,態度似乎有所鬆動,我心中一喜,軟語哀求。
“阿媽,這裏麵真的好冷啊,阿蠻知道錯了,你先放我出去好不......”
繼父胡季溫和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
“阿雅你可別心軟,這孩子都被她小姑慣壞了。”
“不吃點教訓以後肯定要給我們寨子惹麻煩。”
“再說最近天氣這麼熱,她在水裏坐著不知道多涼快,能出什麼問題?”
聽到這話我恨不得衝上去把他摁進水牢裏。
水牢選址山林,本就氣溫偏低,現在入了夜,快到腰間的水更是冰涼刺骨。
他怎麼有臉說出這種混淆視聽的話?
“哼!你在裏麵好好反省,什麼時候真的知錯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族長說得對,都別在這兒杵著了,明天還要去鎮上給阿季過生日呢,好多事要忙。”
我驚恐地聽著外麵的人邊歡呼邊走遠,忍不住扯開嗓子求救。
可很快,外麵一點人聲也聽不到了。
我徒勞地驅趕著往身上湊的老鼠。
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媽媽和族人可以變得那麼陌生。
明明阿爸剛走那幾年,大家還對我嗬護備至,媽媽更天天抱著我喊乖妹兒。
可自從八年前繼父出現在家裏,一切都變了。
我的屋變成繼父的棋牌室,我睡在漏風的堂屋過冬差點凍死。
我跟媽媽哭訴,她說我太嬌氣,罰我去鏟雪。
繼父剪破了我爸臨死前為我備下的嫁衣,我咬了他一口,媽媽竟一把火燒了我爸留下的所有東西,連一張照片都沒給我留下......
我以為我有出息了,媽媽和族人會轉變態度,可跑回來報喜竟落得這種下場。
眼淚終於控製不住跌出眼眶。
悲憤之下,我敏捷地掐住那隻老鼠,狠狠往門口擲去。
“靠!臭丫頭你扔的什麼?”
我一哆嗦。
這聲音,不是繼父的狗腿子田二狗嗎?
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