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在即,雲家已經開始為雲束夏收拾東西,畢竟秦家不在本市。
雲束夏除了對從拍賣場上高價拿回的項鏈分外在意,別的東西她全不上心。
傭人過來問她,“小姐,您房間裏的鋼琴需要帶走嗎?”
這架鋼琴是傅寧均送雲束夏的十五歲生日禮物,她每天都要彈。隻最近一直沒有碰過。
雲束夏原本澆花的手頓了頓,她看向自己的手指。“拿去扔了吧,我不再需要它了。”
曾經和傅寧均相關的一切東西都被雲束夏拿出來,“等我結婚後,這些東西都還給傅寧均。”
傅寧均和蘇若煙並不在這裏。蘇若煙說想去看極光,傅寧均立刻就帶著她出發。
雲莫淮因為被雲父攔下說有事情交給他辦,被迫留下。
雲束夏聽見雲莫淮給蘇若煙打電話,“乖若煙,等我把事情了結,我就去找你。”
雲莫淮會在婚禮那天作為哥哥背著雲束夏上車,但現在他還是不知道這些。
他也找過雲父追問到底是什麼事情一定要他辦,可是雲父一直不給回答,隻說到時候他就明白了。
明天就是雲束夏離開雲家,去秦家結婚的日子了。
雲束夏之前求過雲父讓她去見見母親,可是被回絕了。雲家的所有人都睡了,雲束夏一個人坐在秋千上。
身後傳來腳步聲,“你這麼晚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麼?”是雲莫淮。
雲莫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隻是他從臥室的窗戶看過來,發現雲束夏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的背影,覺得她好像和全世界背道而馳一樣。
雲莫淮覺得是自己睡前不該喝那杯酒的緣故,讓他開始胡思亂想。
“哥哥,你能不能再為我推一次秋千?”雲束夏沒有回答他,反而提出來一個要求。
雲莫淮微微皺眉,“你還因為若煙的事情在生氣?不管怎麼樣,你起碼從來沒有缺衣少食過,隻是對你的要求嚴格了一點。”
“若煙她是吃過苦頭的,從小跟著她媽漂泊四方,你讓著她點又能怎麼樣?”
雲束夏聽著雲莫淮此刻還在為蘇若煙說話,她明明是想要笑的,可是眼淚卻不自覺的落下。
“能不能再為我推一次秋千?”她沒有回頭,仍在坐在秋千上背對著雲莫淮說話。
雲莫淮不明白雲束夏到底要做什麼,隻覺得她不可理喻,本來想轉身離開。
但是雲束夏又叫住他,“雲莫淮,能不能再為我推一次秋千?為我推了秋千,你現在就能去找蘇若煙。父親那邊的事情我可以為你解決。”
這是雲束夏第一次沒有叫他哥哥,而是叫他雲莫淮。
雲莫淮不知道為何,心裏湧出一絲不舒服。他將此歸結於不適應。
他壓下心頭的煩躁,“你最好說話算話。”草草地推了幾下秋千。
他自己都覺得敷衍,但雲束夏卻叫停了他,“足夠了,你走吧,最近一班飛往挪威的航班三個小時後起飛,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雲莫淮雖然覺得雲束夏今夜格外奇怪,但是能見到蘇若煙的喜悅壓下了所有的情緒,他大踏步離開,沒有抽出一分心思回頭看一眼雲束夏。
雲束夏閉上雙眼,過了今夜,她隻有母親一個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