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忍下眼中即將湧出的淚水。
這段時間,我壓抑得太久,得知許少謙空難離世,我傷心欲絕。
還沒從悲痛中緩過神來,他和沈玉珠的奸情暴露,我從極度悲傷到痛徹心扉,在這兩者間不時地反複橫跳。
我內心撕扯著、有無數的疑問,想要尋求答案。
現實的不堪和甜蜜回憶的折磨,我時常將現在的許少謙,和過去的那個體貼入微愛我入骨的男人割裂開來。
我是人,我會痛苦,內耗,到之後的想要報複。
我以為我可以麵對,我能堅強的等來答案,可是此刻,我依舊忍不住難過。
......
“少衡,我剛才跟你提的事,你考慮一下,伯父是真的很有誠意跟許氏合作。”
老爸一臉虔誠。
曾經的他哪有這樣過,許少謙追我時的熱情,還有結婚那三年對我家大事小事的上心,他能不知道我家的情況?
當他聽完我爸的話,卻忽然轉頭看向我。
“這都是小事,隻是我一句話的事,至於結果,就看香香了。”
他在威逼利誘,我昨晚深夜離家,讓他心裏很不爽。
特別是我失蹤了一晚上,電話也關機了,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他忽然覺得我一下逃離了他的掌控了。
所以,才一大早不顧自己大伯哥的身份,親自來接我回許家。
從家門口出來,我剛打開車門,卻被許少謙叫住了。
“等等,你脖子上是什麼?”
我腦子嗡的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昨晚的瘋狂時,那個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我還來不及遮掩,就這樣直白的展現在了他麵前。
同時內心有點報複後的小雀躍,他能不顧舊情和沈玉珠翻雲覆雨,我也以牙還牙了。
何況那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也算極品。
“是不是你媽又給你做海鮮麵了?”
我頓時鬆了口氣。
我吃海鮮過敏,他比誰都清楚。
我媽永遠記不住這件事,每次還特別關心我,使勁給我做海鮮。
以前,他會提醒我媽,順便嗔怪我媽對我這個女兒不上心,當時我在幹嘛,我在感動自己來之不易的愛情。
終於覓得良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連親生爸媽都不記得的事,他卻做到了,當許少謙在眾多親朋好友麵前單膝跪地向我求婚時,我很堅定的回答,我願意。
如今想來,是多麼諷刺。
“大哥好生奇怪,我海鮮過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一定後悔自己一時大意了。
許少謙扯了扯領口。“我是偶然一次聽少謙提起過。”
“是嗎?那大哥記得大嫂對什麼過敏嗎?”
這下,輪到沈玉珠臉色青一塊白一塊了。
別看現在倆人膩歪得跟一個人似的,空難之前有我在,估計他們也沒時間偷香竊玉。
現在雖是甜蜜期,實際上真正在一起相處也沒幾天,他能知道沈玉珠的過敏史,才是怪了。
“怎麼,大哥不知道嗎?”
沈玉珠氣極。
“凝香,你什麼意思?少衡從空難中死裏逃生,很多事記不清了,你何必戳他痛處?”
真是會混淆視聽,許少衡沒了,許少謙完整的回來,還把身上的印記抹除。
為了成為許少衡,過去的許多事,包括許少衡和沈玉珠夫妻間的“秘密”,就靠一句很多事記不清一筆帶過了。
“是啊,香香,我在說你的事,你沒必要咄咄逼人,我還沒追究你昨晚的夜不歸宿呢。”
“昨晚你真的是回陸家休息了一晚嗎?”
我將視線轉向車窗外。“不然呢?大哥以為我會去哪兒?”
我能去哪兒?
過去我們偶爾鬧點小矛盾,他來哄我回家時就滿臉驕傲的說。“除了我在我身邊,你還能去哪兒?”
他了解我,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樣。
如果他得知,當他和沈玉珠顛鸞倒鳳時,我和另一個男人也在耳鬢廝磨,他會作何感想?
不對,是兩個男人,陪我解悶借酒澆愁的小奶狗,後來淩駕於我之上做盡男女之事的大狼狗。
說到底,我還是賺了。
“你笑什麼?”
果然是夠了解我,我嘴角那一點點的幅度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沒什麼,大哥還是多關心關心嫂子,媽還想著抱孫子呢。”
沈玉珠青白的臉色,頓時陰轉晴。
“那是,我和少衡商量好了,最好生三個,兩個性別一樣的,我們都很喜歡孩子,凝香,到時候你幫我們帶吧。”
想的倒挺美,死了老公的明明是她,我卻莫名成了寡婦,最後還想讓我給她當保姆帶孩子,這是有多大臉。
“這主意不錯,就這麼定了,我們生了就讓香香幫我們帶,這樣香香也不至於太寂寞。”
擦,真想罵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