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你也知道,現在生意不好做,正好許氏有個項目你爸想接下來,爸媽知道你委屈,雖然現在少謙不在了,不過少衡說了會照顧我們家的,你能不能......”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就是不要因為許少謙死了,就想和許家脫離關係。
人走,卻不允許茶涼。
不是還有許少衡嗎?
我不知道“許少衡”許諾了他們什麼好處,為了將我留在許家,他可真是煞費苦心。
“媽,如果我說我過不下去了呢。”
她原本保養良好的臉上,由失望轉變為惱怒。
隨即一把將冰袋甩在桌上。
“香香,我以為我苦口婆心說了你能理解,你怎麼能半個字都聽不進去,為人子女不能這麼自私。”
嗬嗬,好一個做人不能這麼自私,她們這麼做難道全是出於對我的愛?
“還有啊,少謙屍骨未寒,你怎麼能去外麵找男模,你們以前不是很恩愛的嗎?”
我拉上被子蓋在頭上,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許家那一攤子爛事,那些我不能說出口的秘密,憋在心裏是真不好受。
迄今為止,許少謙頂替大哥許少衡這件事,除了我酒後失言說給了那個陌生男人,好像真的再無其他人知道。
老天,但願他不會背刺我。
梆梆梆,有人敲響了房門。
“大小姐,許大少來接你了。”
坐在床邊唉聲歎氣的媽媽,一下子來了精神。
“我就說許家人仗義有良心,你看他們生怕你出事,這麼快就來接你了。”
她一邊推我起床,將衣服丟到了我枕邊。“快點,別墨跡。”
樓下,老爸陪著許少謙在客廳裏喝茶,我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觀察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老陸煞有其事的主動討好許家大少。
許少謙是我們陸家的常客,當年他追我時,可沒少來我家蹭飯。
應該說,除了我們陸家自己人,他比傭人都還要了解我們家人和這個家的一草一木。
現在,他是許少衡了,盡管他想極力掩飾自己許少謙的身份,可是跟我爸交談時,那種舉手投足間的自然流露。
還有在詢問到我家人的情況時的熟悉和坦然,都讓我爸歎為觀止。
“傻站著幹什麼?少衡來接你了。”老爸一邊對許少謙賠笑,一邊用眼睛瞪著我。
許少謙站起身。“香香,休息好了嗎?”
他迎上來幾步走到我跟前。
“伯父已經跟我說了,昨天你心情不好,既然散了心,今天也該回家了。”
“是啊凝香,我們都很擔心你,大半夜的你回娘家,真嚇死我們了,我和少衡可是擔心得一夜沒睡好。”
沈玉珠立刻不動聲色的擋在了他麵前。
我都忘了,她跟許少謙現在是連體嬰,走哪兒跟哪兒。
一夜沒睡好?是做了一夜的恨吧?
廢寢忘食日上三竿,許少謙沒日沒夜的折騰,還有沈玉珠那隻騷得沒邊的狐狸,也不怕幹活的中牛耕壞了田。
狗都沒他們作。
幸好我也沒閑著,想到此,我不由的彎起了嘴角。
“那真不好意思了,打擾到大哥大嫂的一夜春宵了。”
“香香,你給我閉嘴。”老陸立刻嗬斥住我。
再看向那兩人的神情,的確是一個比一個精彩。
他們自己幹了什麼還用人說,那每晚的必演節目,衝上雲霄的叫囂,許家除了兩個老不死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少衡,香香被我們慣壞了,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可能是傷心過度才口不擇言。”
我爸幾乎把這個月的笑臉都陪在了今天。
一邊說一邊給我使眼色,我卻置若罔聞。
媽媽見此情形,立刻招呼傭人上水果。“來來來,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玉珠,我就說你越來越水靈了,一看你們夫妻倆就很幸福,比我們香香強多了。”
沈玉珠這個人,以前跟我屁股後麵跑的時候,沒少到我家叨擾,她來自十八線的小鎮,這樣的家境我爸媽自然看不上。
是我一次次不懈努力,才讓她們接受一點點,後來因為一同嫁給了許家兄弟。
我父母對她的印象才算徹底改觀,要不怎麼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到如今,都到巴結的地步了。
昨天高高在上的爸媽,此刻,在沈玉珠麵前卻卑微得像個市井小民。
沈玉珠聽了這話更是眉眼裏帶著驕傲,她沒接我媽遞上來的茶杯。
“阿姨,這話怎麼說的,還不是托了凝香的福,不然我也不會嫁給少衡。”
居心叵測一肚子算計的狐狸,難得說了句實話。
可是越是實話,越讓人心裏不是滋味。
“哪能,是你命好,以前你跟我們香香一起,我就覺得你這孩子不一般,以後你和少衡多關照一下我們香香,阿姨謝謝你了。”
我的鼻子忽然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