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的希望破滅,崩潰到顫抖,咬著牙抬頭望向白薇,充滿恨意。
“你明知道我希望我的手好,也明知道槍傷搶救及時可以避免......”
白薇俯身過來捧起我的臉,用手抹去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眼淚。
動作之溫柔,完全看不見對我的算計和不喜。
當初她告訴我會為我報仇,讓我安心養傷,以養傷之名不讓我出去。
而顧遠鳴也發來了一條短信告訴我他的手被廢了就再也沒出現過。
“我讓人廢了他一隻手卻被他給逃了,我後來才知道的。”
我紅著眼更覺荒唐,白薇的部下出了名的尋仇到天涯海角,尋不到就要自斷臂。
這個國際比賽也需要不斷的小比賽累積才有報名資格。
我不信她不清楚顧遠鳴參加那麼多次比賽,都是借口而已。
“還騙我有意思嗎?雷生手好好的,不是你的指令以顧遠鳴的體格怎麼可能跑得掉,說不定根本就沒有綁起來這回事。”
白薇沉默了,隻是把我摟得更緊,無疑是心虛。
我想要推開她,可虛弱一隻手卻不敵她兩隻手的力氣,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廢人。
捫心自問,這一年裏我對白薇沒有半分對不起之處。
我感恩她的雪中送炭,用最寶貴的畫手去學習做飯,努力做一個好丈夫。
白薇作為黑道家主,總是少不了受傷,我就學習緊急治療術。
害怕沒有實踐難出真理,我就咬牙在自己手上劃刀子再縫合。
白薇受過什麼傷,我就跟著受什麼傷,直到如今成為野路子醫生。
知道白薇總是會有危險,我就把我媽送給我的遺物玉佩刻成白薇花的樣子送給她。
而這份平安的祝福卻被她隨手扔在某個地方,如同我一樣不值得她去關注。
現在我才知道白薇早就帶著目的接近我,就連我認為救贖的傷痕都是拜她所賜。
為了讓我給顧遠鳴讓位真是好計劃,難為這對有情人了。
“知道我要參加這個比賽早就做好了小比賽經驗,就讓你來毀了我的手,限製我的人身自由,害怕事情暴露幹脆斷了我的右手,你們惡不惡心!”
顧遠鳴這時候剛好進來,虛偽地對我噓寒問暖。
“明明是你長得太像小偷了,我才開的槍,這得怪你自己啊侄子,麵對恩人你就這個態度,我今天得替你媽教訓教訓你。”
說完他牽製住我的左手,用力給了我一巴掌,虛情假意。
“你媽當初走的時候求我教你畫畫,讓你發揮一技之長,結果你比我還有天賦,討好著讓本該選我的導師帶你走,現在你的手斷了,小叔會替你完成這個心願的。”
我猜到了,原來他因為這個恨了我很久。
白薇見他給了我一巴掌想要上前卻猶豫不決,完全不見平時的雷厲風行。
我別著臉嗤笑,用左手用力扇了回去,滿目的嘲弄。
“自己能力不夠,夥同一個外人來做些上不得台麵的勾當,誰是小偷自己心裏清楚,可憐的小偷......”
我被扇白薇猶豫不前,顧遠鳴被扇她立馬甩開我的手,心疼地看向他。
“夠了,顧明凡你太過分了,他講你是個小偷有錯嗎?吃我的喝我的,跟個老鼠一樣委身於我!”
我感覺腦袋嗡嗡作響,手不自覺攥緊被子,青筋暴起。
“我委托你賣過畫作得了不少錢,幫助你管理即將倒閉的公司,讓你現在黑白通吃,如日中天,我沒有像個老鼠一樣委身於你,如果你指的是感情,那確實!”
誰知顧遠鳴突兀地笑了出來,拿出手機翻到他的相冊,一幅幅畫那麼熟悉。
“還得感謝你我親愛的侄子,你的畫作讓我過關斬將得了很有榮譽,隻差最後一個複賽我就可以把你踩到腳下,報仇雪恨。”
翻到最後一幅畫,是我最新的一幅畫以及本該屬於我的比賽邀請函。
我怒從心起,一把甩開手機使其摔個粉碎,拿起枕頭就扔向顧遠鳴。
他委屈地皺起眉頭,拿起水果刀就要捅向自己。
“以前你排擠我,現在還狼心狗肺浪費我的好心,非要像以前一樣把我逼死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