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鬱星辭又轉移話題:“聽說我媽的指骨出現在了地下拍賣場,你陪我走一趟吧......”
鬱星辭的母親鬱桑曾是享譽中外的醫科聖手。
光那雙手保險就保了一個億。
後來意外出事,屍骨無存,隻剩下一節指骨。
這些年一直輾轉世界各個富豪手中。
被莫名炒成天價,賦予了奇怪的傳說。
說是能保佑持有人成為各行業聖手。
尤其學醫的。
她隻覺得是無稽之談,不想母親死後還不得安寧。
打算以百億遺產為背書,在拍賣會拍下指骨入土為安。
陸酌蹙了蹙眉,還是答應了下來。
可一到拍賣場,就遇到了薑栗。
她在這裏兼職。
見到鬱星辭和陸酌,她一臉驚喜上來打招呼。
陸酌依舊禮貌頷首,然後裝作不經意問起:“是資助不到位?很缺錢嗎?”
薑栗連連擺手:“不是的陸先生,我隻是來見見世麵,多攢一些社會經驗。”
她看向鬱星辭,眼底滿是豔羨:“雖然我沒有鬱姐這樣的家世,但我想努力成為她這樣見多識廣,處事不驚的人。”
他們在裝不熟。
但彼此眼神中流露的情意,下意識的肢體語言,無一不昭示著二人的關係。
鬱星辭笑了聲:“我比你還小三歲,喊姐不合適吧?”
她是跳級讀的大學。
跟薑栗是醫學院同屆但不同齡。
薑栗一愣,然後瘋狂道歉:“對不起,是您牽線陸總資助了我,我隻想表達對您的尊敬,我不知道您介意......”
“行了,拍賣會要開始了。”
陸酌沉聲打斷,輕拍薑栗的後背:“既然想見世麵,就坐我旁邊,幫我舉牌。”
鬱星辭看向他,便見他壓低了眉眼,眼底有隱隱的不悅。
她視若無睹,在陸酌另一側落座,靜靜看著拍賣台。
聽著薑栗在陸酌的示意下,驚喜地舉了一次又一次牌,花幾百上千萬,拍下一個個無用的“小玩意兒”供她見世麵。
直到拍賣會尾聲——
“最後一件拍品,是鬱桑鬱女士的一節指骨 !起拍價5千萬!”
鬱星辭毫不猶豫舉牌。
薑栗在一旁輕歎:“真好,相信這是每個學醫人都向往的聖物,我要是也有錢拍就好了。”
以前她就是用這類語氣,挑起別人對鬱星辭的嫉恨,從而孤立霸淩她。
鬱星辭忍不住輕嘲:“如果要靠我母親的指骨才能學好醫,那我建議你早點轉行。”
薑栗瞬間紅了眼眶:“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鬱小姐最近總是針對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有嗎?我不過實話實說,玻璃心也不建議學醫。還是說,你對陸酌有別樣的心思,才心虛怕我針對你?”
鬱星辭這話說得不大聲,但也不算輕。
旁邊都是一個圈子的人,知道她和陸酌複雜的關係,聞言紛紛看了過來。
他們竊竊私語,目光異樣。
仿佛看小三的眼神落在薑栗身上,仿佛要灼出個洞出來。
她麵色青青紅紅,眼底浮現淚花,難堪地望向陸酌。
這時指骨價格被炒到9千萬時,鬱星辭再次舉牌——
卻突然被陸酌一把摁住手。
“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產,不是讓你這樣揮霍的。”
她擰眉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陸酌濃黑的眉睫透出幾分淩厲,跟她對視的目光沉鬱壓抑。
她突然就懂了。
他是鐵了心要為心上人出口惡氣。
“我是你的監護人,在你0周歲正式繼承遺產前,我有權凍結你的賬戶,指骨,你放棄吧。”
他逼她放棄,又不動聲色瞥了眼二樓的包廂。
下一秒,拍賣場的人就振奮高呼:“點天燈!”
眾目睽睽下,那包廂窗口就被掛上了一盞黃金燈籠。
包廂內一位臉都沒露的婦人自稱薑女士:“還有加價的嗎?薑栗可是我的寶貝幹女兒,我見不得她受委屈,今個兒就算點個海城也要為她撐撐腰。”
全場嘩然。
點海城撐腰!
好大的手筆!
薑栗也一臉驚訝。
而鬱星辭怔怔看著身旁的陸酌。
他氣定神閑,嘴角帶笑。
明明沒正眼看薑栗,卻能明顯感受到了他對她的寵溺。
鬱星辭的手指死死握著拍賣牌。
哪有什麼薑女士。
不過是陸酌顧及薑栗名聲,專借婦人之口,為她找回麵子。
用心良苦。
鬱星辭突然泄了氣,起身離開。
沒過兩天,那節指骨果然就被製成項鏈,掛在薑栗的胸前。
她看著鬱星辭,有些得意:“我沒有你的身世又如何?有些東西,我一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
鬱星辭去找陸酌:“你能幫忙跟薑女士談談,把指骨轉賣給我嗎?”
陸酌懶懶打發她:“拍賣本就是各憑本事,薑栗有能力讓她的有錢幹媽為她買下指骨,就是她的本事。
“她也是學醫的,想沾沾喜氣,你何必急著搶過來?
“不如讓她戴一個月,等你20周歲公開擇婿對象那天,我再幫你買回來也不遲。”
鬱星辭閉了閉眼,深吸口氣才壓下喉間的血腥氣,轉身離開。
三天後就是畢業典禮了,不如回學校。
一個月。
隻要再忍一個月,等她拿到學業證書,就能離開這裏,再也不用見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