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禦遲神色陰翳,吩咐道:
“將這些獄卒全部處死。”
“唐晚,禁足院內,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院子一步。”
屋子裏點著炭火,溫暖如春,我卻依舊如墜冰窟,冷得臉色慘白。
我醒來時,發現床邊趴這個人。
禦遲的眼下有些烏青,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神色擔憂又惶恐。
見我醒了,他心疼地握著我的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動了動手,渾身傳來劇痛。
我緊擰眉心,閉上眼睛,不想看見禦遲。
禦遲見我如此,臉上染上了些不耐煩。
“祝卿春,既然你在地牢裏已經受了這麼多刑罰,吃夠了苦頭,你派人綁架晚晚的事情我便不會再追究。”
我睜開眼睛看他。
“我說過了我沒有綁架唐晚。”
“你如此解決這件事情,那唐晚呢?”
“先不說她自導自演一出綁架的戲碼,她暗中指使獄卒對我動用私刑,還想毀了我的清白,這些事情怎麼算?”
禦遲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一絲不耐,“我已經罰了她兩個月的銀錢,又罰她禁足院子裏。”
“祝卿春,你莫要再不依不饒。”
“你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的身份地位?
我急火攻心,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血液鮮紅,順著我的下巴和脖頸滑入被褥,襯得我的臉色更加慘白。
禦遲瞬間慌張,捧著我的臉擦去那些血跡。
“卿卿!你怎麼樣?來人!叫太醫!”
我已經太久沒有聽到他叫我卿卿了。
“禦遲,我真看不懂你。”
“你到底是對我有情,還是對唐晚有愛?”
禦遲給我擦血的動作一滯,繃起了臉,“卿卿,不要妄圖和晚晚相提並論。”
“晚晚柔弱善良,心思單純,你卻心狠手辣蛇蠍心腸,你是萬萬比不上她的。”
“念在你做了這麼多年我的王妃的份上,我會讓你安度餘下的生命,前提是,你莫要打晚晚的主意。”
那一瞬間,我徹底死心了。
禦遲走後,我獨自在院子裏養傷,難得過了一段安心的日子。
幾日後。
我一早便聽見了外麵的陣陣歡聲笑語,朝外看去,還能看見張燈結彩,紅綢高掛。
聘禮一箱一箱往外送,京城中人好不驚訝,禦遲娶個側妃,排場竟比正妃還要大。
這樣熱鬧的氛圍,惹得我忍不住從病榻上起身,出了院子。
回廊盡頭,唐晚嬌嗔著拽著禦遲的袖子撒嬌道:
“禦哥哥......我不想做側妃,你曾經對我承諾過正妃之位的,難道你要說話不算話了嗎?”
我原以為禦遲會毫不猶豫地將正妃之位給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