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學長,謝謝你的關心,但沒有治療的必要了。”
“而且我現在感覺好多了,麻煩你幫我辦理出院吧。”
沈之川不可置信的盯著我的臉。
“你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了,怎麼能出院?”
他對我苦口婆心勸告了好大一番話。
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最後卻被他硬拽起來去做檢查。
“生命誠可貴,怎麼能因為挫折,就放棄了生的希望?”
一次又一次的檢查,把我搞得很累。
看我垂頭喪氣,沈之川還在不斷開導我。
“學長,我不打算治了。”
我苦澀的笑了笑,“你知道嗎?我女兒死了,她也是在這家醫院,那天我就等在搶救室門口,日夜祈禱她能被救回來,哪怕拿我的壽命去換,我也願意。”
“可她還是沒了氣。”
“那一刻我隻覺得天塌了,就算活著也隻是行屍走肉而已。”
沈之川聽到這番話愣在原地,深深的看了我好久,眼眶都紅了。
但他開始更認真的勸我。
“陳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課題,也需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我知道你現在很悲傷,可是你想想小野,她如果還活著,會願意看到你這樣自暴自棄嗎?”
“她愛你,肯定希望你好好活著,等下一次再來找你做媽媽。”
這句話像平地驚雷,一下子驚醒了我。
沈之川見我有所動容,再次笑著勸我。
“沒錢也沒關係,我可以替你出,但是需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三天之後出了院,我回到原來的家裏收拾東西。
等離婚證下來的功夫,我在家裏給小野弄了一個靈堂。
打算送她最後一程。
“小野,媽媽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你在地下冷不冷?怕不怕黑?”
忽然,門被陸司宴怒氣衝衝的踹開。
他環顧四周,忍無可忍咒罵一聲。
“陳嘉,你瘋了嗎?”
“就算是我跟你離婚,你也沒必要這樣報複我,你家又沒死人,弄個靈堂嚇唬誰呢?”
可下一秒他的話就夾在了喉嚨裏。
他發現了小野的黑白照片,她的床鋪和遺物,還有紮成的紙房子。
以及擺在靈堂正中間的骨灰盒。
他皺起眉頭,以為我在故弄玄虛,可是卻發現裏麵真的是骨灰。
正當他臉色慘白,準備質問我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還沒等我接通,就被陸司宴一把奪過。
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陳女士,上一次你忘記拿你女兒的死亡證明了,她是叫陸野,對吧?”
哐當一聲,陸司宴的手機砸落在地上。
他臉色煞白,緩緩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陳嘉,什麼死亡證明?”
“小野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