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經營自己的生活。
可他們卻不肯讓我清淨。
沒過多久,劉蘇蘇找上門來。
和她一同來的幾個小官之女嘰嘰喳喳。
“聽說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搶別人的未婚夫?”
“詭計多端又如何,薑大人隻心悅蘇蘇一人!”
幾個小官之女簇擁在她身後。
我並不惱,畢竟上門的生意哪有不做的。 我讓掌櫃的招呼他們。
“貴客登門,珍寶閣豈有慢待之理?”
“想必這幾位也不差錢。” 那幾個小官之女不敢再言語。
掌櫃捧出描金漆盒。
將一枚嵌著鴿血紅寶石的翡翠步搖捧到劉蘇蘇麵前。
她接過步搖,細細端詳著。
“粗看是不錯,可到底差些火候。”
她突然冷笑:“就像低賤野雞,怎麼打扮都上不得台麵。”
“姑娘慎言,這可是貴妃娘娘最愛的款式,莫非你連娘娘都敢質疑?”
掌櫃的有些惱怒,伸手奪了回來,小心存放在漆盒內。
劉蘇蘇臉色驟變,腳腕一歪。
身旁小官之女慌忙攙扶,她卻順勢打翻了那漆盒。
步搖落地清脆一響,已是滿地碎玉。
劉蘇蘇跌坐在地,發髻淩亂。
目光卻是譏諷地看著我。
“既然姑娘摔了東西,這滿地狼藉,怕是要照價賠償。”
薑時州從我身後出現。
扶起她的時候,見簪子將她的手劃了一道口子。
不問緣由,他對我怒目而視。
“蘇蘇如何得罪了你?”
字字如冰。
掌櫃的出麵解釋,說是劉蘇蘇自己摔倒並打碎了簪子。
薑時州微微一怔。
我望著這張曾與我對坐畫眉的臉,
二十載同床共枕,竟抵不過旁人幾滴假淚。
薑時州指尖輕顫,撫過劉蘇蘇的傷口。
那抹溫柔曾屬於我,
或許從未真正屬於我。
他要攙著人起身,我突然笑出聲。
“慢著。”
“還有何事?”
我問他討要簪子的錢。
他的眼神轉為不屑。
“還請白姑娘莫要再找理由糾纏。”
他嗤笑。
“我與蘇蘇乃是指腹為婚,有婚書在手。況且我隻認她一人為妻,斷不會再移戀別人。”
話音未落,劉蘇蘇突然嬌呼著往他懷裏鑽。
我望著他下意識環住她的手臂,終於明白,這一局,早在前世就已落定。
從前種種細節在眼前浮現。
我曾問他,同意與劉家退親而與我成婚,是否後悔。
他將我攬在懷中。
解釋說同劉蘇蘇從來隻有兄妹之情。
即便沒有我的出現,他也決議與劉蘇蘇退婚。
成婚半年,天子選秀。
他鼎力支持,擲下萬兩黃金為劉蘇蘇鋪路。
“後宮有人,也好助力薑白兩家。”
言之鑿鑿,令人信服。
有了誥命之身後,出入後宮更為方便。
他時常攜我入宮,穿梭在紅牆碧瓦間。
他二人談天談地,談論朝中瑣事。
我不疑有他,隻當是為各自前程的尋常籌謀。
劉蘇蘇產子與我同日。
不幸的是,她胎大難產不幸殞命。
那晚,薑時州在我床前痛哭流涕。
我隻當是心疼我雙生子不易。
心中再次竊喜能嫁得如此良人。
可或許,他心疼的從來都不是我。
思及此,
心口處仍是不爭氣地揪了起來。
“薑侯爺或許是誤會了什麼。”
“你有指腹為婚的心上人,我也有自己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