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年最後還是被拉去了。
坐在後座,看著蘇景晨輕車熟路地拉開副駕駛門,他才明白蘇景晨為什麼非要拽他來。
對方要他親眼看著——阮語槐對蘇景晨所有的特別。
車子啟動時,蘇景晨“不小心”碰到阮語槐換擋的手。
她沒躲。
指尖相觸的瞬間,薑承年想起,上個月訓練時他碰到她手背,她當場用消毒濕巾擦了三次。
“語槐姐,嘗嘗這個。”
蘇景晨掰開桂花糕,指尖沾著糖霜往她嘴邊送,卻不小心蹭到她軍裝扣子上。
按照阮語槐的脾氣,別人弄臟她的衣服,她能冷著臉訓斥半小時,可此刻,蘇景晨驚呼一聲去擦,她竟然隻是低頭,任由他動作。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縱容。
野餐布鋪開時,蘇景晨突然叫一聲:“我忘帶水壺了!”
阮語槐直接把自己的遞過去。
薑承年盯著那水壺——他上次不小心拿錯,她冷著臉奪過,說:“我有潔癖。”
可如今,蘇景晨喝完故意剩半口:“語槐姐,謝謝,還你。”
她居然接過來喝了。
一整天,阮語槐的視線都隻落在蘇景晨身上。
薑承年像個透明人,沉默地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所有的親密互動。
直到蘇景晨舉起相機,笑著說:“語槐姐,我們拍張合照吧!”
阮語槐從不拍照。
可這一次,她竟然沒拒絕。
沒有路人幫忙,她直接把相機遞給了薑承年。
“你來拍。”
薑承年接過相機,透過鏡頭看著他們。
阮語槐站在蘇景晨身後,一隻手虛扶在他腰側,像是隨時準備護住他。
他按下快門,把相機還回去時,她看了他一眼,眉頭微蹙,似乎有些詫異。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鬧脾氣,非要擠進畫麵裏,或者故意拍糊照片。
可今天,他什麼都沒做。
甚至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靠近過她一步。
她凝視著他,像是想說什麼。
可蘇景晨突然笑著插話:“我也幫你們拍一張吧?哥一直喜歡你,留著作紀念也好。”
阮語槐臉色驟冷:“不必。”
她看向薑承年,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不會喜歡他。”
薑承年扯了扯嘴角,挺巧,他也不喜歡她了。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陰沉下來,豆大的雨點砸落。
阮語槐把外套丟給蘇景晨擋雨,語氣冷淡:“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
她大步離開後,蘇景晨立刻換了副嘴臉,譏諷道:“哥,看到了嗎?你再怎麼勾搭她,她眼裏也隻有我。”
薑承年懶得理他,轉身要走,卻聽見蘇景晨突然尖叫一聲——
一條蛇從草叢中竄出,狠狠咬在蘇景晨腳踝上!
蘇景晨瘋狂甩腿,竟把蛇甩向了薑承年!
薑承年來不及躲閃,小腿一陣刺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恢複意識時,薑承年發現自己躺在擔架上,耳邊是醫生急促的聲音:“兩個男同誌都被毒蛇咬了,但咬的位置不一樣,蘇同誌的更嚴重,毒素已經擴散了!”
“但醫院已經沒有抗毒血清了!”
阮語槐的聲音冷靜而果斷:“我那裏有,已經讓人送來了。”
很快,她的部下氣喘籲籲地跑來,手裏卻隻拿著一支血清。
“老大,隻剩一支了,先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