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年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誰讓你進來的?”
“語槐姐讓我來的。”蘇景晨聲音磁性,“她說你受傷了,讓我給你包紮一下。”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哥,你怎麼每次都這麼不小心受傷呢?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讓語槐姐多看你一眼吧?”
“隻可惜呀,”他笑得愈發燦爛“你父親是我的,你的家是我的,語槐姐……也是我的。”
薑承年冷冷盯著他:“你一個小三的兒子,誰讓你來挑釁我的?滾。”
蘇景晨也不惱,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是啊,我是小三的兒子。”
“可我這個小三的兒子,擁有一切。”他歪著頭,眼神憐憫,“而你這個正室的兒子,卻一無所有。”
“很好笑,不是嗎?”
他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輕輕放在床邊。
“藥放在這裏了,你等會兒記得塗。”
薑承年猛地抬手,蘇景晨卻早有預料似的後退一步,順手拿起床頭的藥瓶,笑得無辜:“哥是不是又要讓我‘滾',然後摔了這瓶藥?”
他眨了眨眼,語氣天真:“既然如此……我幫你一把吧。”
話音未落,他猛地抓起藥瓶,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響中,他踉蹌後退,整個人跌坐在那一地碎片裏。
門被推開,阮語槐大步走了進來。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蘇景晨跌坐在碎片裏,膝蓋流血,而薑承年靠在床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解釋。”阮語槐聲音冷得像冰。
薑承年閉了閉眼。
他還記得上一次,蘇景晨也是這樣陷害他,他解釋了,可換來什麼?
阮語槐隻信蘇景晨。
所以這一次,他連解釋都懶得說。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他抬眸,嘴角帶著譏諷的笑,“還要我解釋什麼?”
阮語槐眼神更冷:“薑承年,你不知悔改。”
她寒聲道:“罰你——”
“語槐姐!”蘇景晨連忙拉住她的袖子,“哥還受著傷,你別罰他了……”
阮語槐皺眉,蘇景晨又輕輕晃了晃她的手臂,聲音帶著祈求的意味:“算了吧,就寫份檢討就算了,好不好?”
阮語槐看了他一眼,終於鬆口:“……好。”
薑承年看著這一幕,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原來阮語槐這樣的人,也會為蘇景晨破例。
他忽然笑了:“阮團長,你眼光真差。”
阮語槐眸光一沉:“什麼意思?”
他本想說她看上蘇景晨這樣的人,真是瞎了眼。
可還沒開口,蘇景晨就“哎呀”一聲,捂著膝蓋皺眉。
阮語槐果然立刻忘了追究,一把扶住他:“怎麼了?”
“膝蓋……疼……”他咬著唇,神色委屈。
薑承年冷眼看著阮語槐帶著蘇景晨離開,臨走前丟給他一句:“寫完檢討送過來。”
房門沒關。
薑承年坐在桌前寫檢討,一抬眼就能看見走廊上,阮語槐半蹲著給蘇景晨上藥。
她動作那麼輕,眉頭微蹙的樣子像在對待什麼易碎品。
原來她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薑承年收回視線,筆尖在紙上狠狠劃了一道。
“寫完了。”
薑承年把檢討遞過去時,他們剛好上完藥。
阮語槐接過檢討,一目十行,臉色驟變:“你這寫的什麼?”
“什麼叫你錯了,錯在沒有在蘇景晨假裝摔倒的時候扶住他,錯在沒有把他的手摁進碎片裏,讓他疼得再也不敢演這種拙劣的戲碼?”
薑承年平靜地迎上她的目光:“事實本就如此。”
阮語槐額角青筋暴起,眼看就要發作——
“語槐姐!”蘇景晨一把拉住她,“哥剛受傷,你別生氣...”
阮語槐眼神犀利,剛要開口,蘇景晨又拉住她:“語槐姐,算了……”
他轉頭看向薑承年,笑得溫柔:“哥,我們今天要去公園野餐遊湖,你也一起來吧?”
薑承年:“不去。”
蘇景晨卻已經親熱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哥,別生氣了,我扶你。”
薑承年想甩開他,可阮語槐就站在旁邊,眼神警告地盯著他。
他忽然覺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