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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無冥冷下眼眸：「那日，我明明命人......」

「她…如何死的？」

沒人知道裴無冥是在問誰。

沈婉婉覺察出不對，剛想開口，卻發現小姑娘死死盯著她。

小姑娘抬起手，指了指沈婉婉，又指了指裴無冥。

像是在說：「姐姐是被你二人害死的。」

「你殺了她？」裴無冥眸色森寒，聲音像是淬了冰。

沈婉婉撲通一下跪在了裴無冥身前：「陛、陛下，臣妾隻是想給她些教訓，並不想害死她。」

「況且......臣妾所做之事，不都是陛下默認的嗎？」

是啊......

裴無冥一直都知道沈婉婉從小到大如何對我的。

自然也會知道，在這後宮中會如何對付我。

他就算親眼看見都不會阻攔。

如今又擺出質問的架子，又是為何？

沈婉婉拖著裙裾爬到他腳邊：「陛下......」她昂起頭拿下那枚太後贈予的珠釵：「您忘了妹妹最擅蠱惑人心嗎？」

「那冊上之言，不過是她耍的小把戲罷了，便是為了報複你我。」

「就連臣妾腹中孩兒......都被她所傷，難道陛下都忘了嗎？」

她不說我都快忘了。

她與裴無冥成婚兩年，卻一直沒有子嗣。

為此設計陷害於我，讓我背下殺害皇嗣的罪名。

而她便假意因此落下病根無法生育，博得裴無冥的同情，讓他對我更添一分怨恨。

他從未信過我，不論何種事，隻要沈婉婉說是我的罪，那便就是我。

......

裴無冥滿眼心疼的扶起沈婉婉，而後望著宮牆上的血字冷下了眼眸：

「你說的對，那毒婦死不足惜！」

「臨死還要留下這本冊子惡心朕…」

他抬起手猛的往宮牆上揮去，像是發泄著對我的怒氣：「一個騙子罷了，朕看她是死得太痛快了！竟還有力氣離間我們！」

「當初就該命人拔了她那會騙人的舌頭…剜了那雙會寫字的手！」

沈婉婉落下一滴淚水，俯在裴無冥懷中：「陛下，妾都要被你嚇死了。」

裴無冥輕撫著她的臉龐柔聲安撫：「婉婉莫怕，朕怎會為了那樣的毒婦惱怒於你。」

小姑娘冷笑著翻開那本泛黃的冊子，指尖輕輕撫過封麵上幹涸的血跡：

「陛下，您可知這第三冊裏......娘娘最後寫了什麼嗎？」

「若您知曉這第三冊中娘娘寫了什麼......罷了。」

小姑娘眼底泛起譏誚與悲涼：「這第三冊是娘娘嘔這血，用最後一絲力氣寫下的！」

「陛下何不聽聽，您口中那個【死不足惜】的毒婦臨死前的落筆！」

「等等！」沈婉婉頓時有些心慌，想要奪過小姑娘手中冊子，卻被裴無冥攔下。

裴無冥咬著牙重重吐出幾個字：「好啊，朕倒是要看看，那毒婦還能如何欺騙朕！」

他扯著嗓子喊道：「給朕念！」

小姑娘抹去眼淚，翻開了第三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