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的鄰居過來詢問情況,我爸把張歡好一通誇獎,說她在給我治病。
鄰居以為我隻是發燒感冒的小病,誇了張歡幾句就離開了。
我身心俱疲,昏死過去。
再睜眼入目竟是醫院的病房。
他們舍不得我這個難得的實驗品,在張歡第一次手術失敗後,把我送進了醫院搶救。
我媽見我醒了,眼角浮現淚花。
“我的青青醒了,太好了。”她握住我的手,“你的命是妹妹救回來的,你出了那麼多血,她一點都不嫌棄,快謝謝妹妹。”
手背上還在掛著止痛藥,我身上卻還在經曆著刺骨的痛。
如果不是昏迷的時候聽見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我真的還會對家裏抱有最後的期待。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平白多享了那麼多年他們親生女兒的福氣,就該用血肉還回去。
我爸見我不開口,氣不打一處來。
“你媽說話你沒聽見嗎?給歡歡道謝,你妹妹為了救你流了多少汗你知道嗎?她差點虛脫。”
我想問一句,那我為了給他的寶貝女兒做實驗品流了多少血他知道嗎?
但我不想開口,下巴挪動半分都是針紮的痛意。
張歡安慰他們,“姐姐剛蘇醒,肯定接受不了後半輩子都要在病床上度過了,脾氣古怪些也正常,你們別氣壞了身子。”
我媽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般。
“青青,你放心,我們已經把家裏的房子賣了,爸媽不會放棄你的。”
她說的是我住了二十幾年的危房吧,畢竟他們舍不得讓我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眼淚順著頰邊無聲滑落。
沈航喘著粗氣跑進來,看見我的時候神情近乎崩潰。
他不住地安慰,“你放心,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對你的心意不會變。”
他是我最後的救贖了。
如果不是我在二次昏迷的時候聽見了他和為爸媽的對話,我就信了他對我的真心。
可是我們相戀七年,爸媽偏心尚且可以解釋為血緣關係,他又是為什麼變心?
“青青,我給你找了最好的大夫,這一次絕不會出問題,你相信我,你一定能好起來,你答應過會嫁給我的。”沈航聲淚俱下。
我沒有拒絕的權力,但這裏是醫院,我以為張歡做不了什麼手腳了。
可麻醉藥打下去後,進來的手術醫生卻是張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