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給真千金祈福,我被人從高架橋上推下。
人沒死成,卻落得終身殘疾。
所有人都說我是嫉妒真千金,用這種手段刷存在感,是自作自受。
父母哭著幫我解釋,男友握著我的手滿眼心疼。
我慶幸好在還有他們相信我。
可人群散去,我卻聽見。
我媽說:“我跟青青說隻有淩晨穿紅衣走過高架橋才能為歡歡祈福,實際卻是要讓她做歡歡的實驗品,她會不會怪我?”
我爸歎氣。
“我們錯過了歡歡十幾年,難道現在還要眼睜睜看著她的醫學天賦被浪費嗎?這是青青欠她的。”
“再說,不出事醫院的名額怎麼空出來,青青性子強讓她自己辭職肯定不肯,現在能給歡歡讓路,也算一舉兩得。”
男友始終握著我的手,“青青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已經很幸福了,不會計較這些。”
張歡的醫學天賦竟要用我的性命助力。
我最在意的親情和愛情齊齊把我刺穿。
我以為自己鳩占鵲巢二十幾年,這一切真是我欠下的。
可當第二次親子鑒定結果出來時,我才知道根本沒有抱錯一說。
我本就是真千金。
那我受的苦又算什麼?
......
“老公,我們真不送青青去醫院嗎?她好像真的很嚴重,再拖下去會死的。”
我媽手指發顫,不住地給我擦汗。
“不去!”我爸聲音堅定,“咱們家飯都吃不起了,哪有錢帶她去看病?”
“但那是假的啊,我們明明是全城首富,之前隻是為了磨礪孩子心性才窮養的。”我媽淚流滿麵。
“婦人之仁!要是她知道我們有錢,不願意把位置還給歡歡怎麼辦?不是親生的就是養不熟,歡歡才是我們的寶貝。”
“就算是真死了,她能葬在我張家的祖墳,吃我們家的煙火,對她這種窮人命來說,也算是走大運了。更何況以歡歡的天賦,她根本死不了。”
我媽聽著他的話抱著我痛哭,再沒說一個字。
我媽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我男友沈航的電話。
他聲音焦急詢問我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是重度昏迷,我真想搶過手機求他救救我。
沈航跟我心有靈犀,直言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他願意掏全部醫療費,隻求保住我的性命。
但我媽的話卻讓我再次失望。
“不行,女孩子要獨立自強,青青性子較真,知道我們花你的錢會怪我們。”
她掛斷電話,澆滅了我最後的求生希望。
我被推近破敗的家裏,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隙,看著一身高定名牌的張歡脫下外套換上了手術服。
爸媽在她身邊一個勁兒地加油打氣,“寶寶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成不成都沒關係,你累壞了爸媽會心痛的。”
我自己就是醫生,我比誰都知道這種環境根本做不了手術。
更何況張歡隻是個三本肄業的護士生。
我被推進沒有經過消毒的“手術室”,苦苦掙紮,卻一下都動不了。
張歡的汗滴在我的傷口上,我痛得失語。
她割開了為數不多還連接在一起的筋絡,讓我的四肢更加扭曲。
“怎麼流這麼多血?青青真是的,歡歡為救她這麼辛苦,她自己不知道忍著點,流這麼多血平白給歡歡添麻煩。”我爸對我的大出血很不滿。
張歡搖頭安慰他,“我沒關係的,隻要能救姐姐,再辛苦我也甘願。”
他們在“手術”期間,竟然還有空聊天。
我感受到自己的生機一點點堙滅。
家門被敲響。
我趁他們不注意,用最後的力氣發出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