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來到珠寶店,指著展示櫃裏的戒指,輕聲道:“可以重新定製婚戒嗎?”
“把女戒內刻的名字......換成阮雪。”
櫃姐露出為難的神色:“女士,已經完工的戒指不能退改。如果要重做......”
“我明白,費用照付。”我打斷她,聲音有些發顫。
一個小時後,我攥著戒指走出店門。
陽光刺眼,抬手一抹,濕的。
是淚。
原來我哭了,真沒出息啊。
回到沈家,迎麵撞上沈廷川。
此時的他臉色鐵青,含恨瞪著我:“許知意,你怎麼不去死!雪兒知道我要和你結婚,報名去了沙漠做心理援助,結果遇上流沙,如今躺在醫院生死未卜。”
“她是國家級心理專家,哪裏需要她親自為冶沙隊進行心理疏導。”
“都怪你!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非要纏著我,她哪裏會想不開去沙漠。”
前世阮雪死後,沈廷川對我恨之入骨。
重生後,我毀了樹,本以為一切不會再發生,可她還是去了沙漠遇上流沙。
兜兜轉轉竟還是回到了原點。
我試圖解釋,可沈廷川充耳不聞,粗暴地將我拽上直升機,飛往沙漠。
望著底下的一片荒漠,他竟然打開艙門逼我跳下去。
對上我發紅的雙眼,他反而冷笑:“跳啊,你不是說你不會再糾纏我嗎?你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好。”
我閉上雙眼,縱身一躍。
可就在一隻腳離開艙門的一刻,他死死拽住我,語氣暴怒:“許知意,你瘋了嗎!我讓你跳你就跳!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聽話,讓你分手不願意,退婚不願意,讓你去死就願意?”
“你是傻子嗎!”
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愛我,我會以為他其實很在意我。
但可惜,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掰開他的手,任由身體墜落。
“沈廷川,我不後悔愛過你......”卷起的沙礫淹沒了我的話。
我以為我肯定必死無疑,卻沒曾想他跟著跳了下來。
身體被緊緊抱住,我甚至能感覺到腰間的手在顫抖。
在降落傘的緩衝下,安全降落。
我想問他為什麼救我,可他卻猛地甩開我。
咚地跌倒在地。
眼睛被沙子弄得生疼,粗糙的沙礫磨破了皮膚。
沈廷川沉著臉,滿眼厭棄,“為了讓我娶你,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居然用死來裝可憐。”
“你這麼做,隻會讓我更惡心你。”
剛來沈家時,沈廷川很討厭我,可我高燒不退的那晚,他卻守了我一夜。
他的行為,讓我誤以為他隻是嘴上毒,其實心很軟。
後來發生的種種,似乎都驗證了這個判斷。可最終,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咬住的內唇微微發抖,我攥緊了滾落的戒指。
沈廷川,這對婚戒,便是我送你的第二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