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生氣?””傅九川眉眼間一如既往的冷淡,
“生氣?”溫軟抬眸,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你沒有看到我留給你的東西嗎?”溫軟眼神困惑,難道傅九川沒有看到離婚協議?或者是看到了以為自己是鬧著玩?
傅九川看向她,眉梢微挑,臉上帶著一絲戾氣。
“你給我留了東西?”
果然......
“對,我有話要跟你說。”既然他沒看到,那就趁現在當麵說清楚。
“你先聽我說。”傅九川眸光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你因為我沒有跟你過結婚紀念日就離家出走,甚至回老宅砸東西。”雖然是從傅九珠的口中親耳聽說,但是傅九川還是有些不相信,溫軟會如他們說的那樣失態。
“傅九川。”她盯著他唇線緊繃。
“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來質問我?”溫軟了然,她那個婆婆和小姑子一定沒少編排自己,曾經她一門心思的想要討好傅九川和他的家人,渴望換取一丁點的垂憐。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而言,顯然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所以她不打算再顧忌什麼。
“那你搬出來是因為想要跟顧臣在一起?”傅九川眼睛裏沒什麼溫度,語氣無甚波瀾。
溫軟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驟然之間,臉色蒼白如紙。
她剛想要反駁,傅九川電話響起,他看到來電沒有任何遲疑的接起。
“喂,沈糯。”他打斷溫軟,眸底泛出柔色。
“九川,這麼晚打擾你真是抱歉,但是我剛才下樓梯不小心崴到腳,所以麻煩你能不能過來一趟?”因為夜深安靜,溫軟將沈糯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你不要亂動,我現在馬上過去。”傅九川掛斷電話,瞥了一眼溫軟。
“我現在有急事先離開,你最好不要再鬧脾氣了,趕緊搬回去。安安還在家裏等你。”
看著他眼底的柔色逐漸消散,溫軟自嘲的笑了。
搬回去?搬回去繼續當傅家的保姆傭人,伺候他們一家上下,最後依然被貶低的一文不值?
這樣的日子她早已經過夠了。
溫軟眼眶微微發熱,一想到傅九川自己和沈糯不清不楚,反而倒打一耙懷疑自己和顧臣,氣性便翻湧直上。
“等我找時間我們在好好談談。”傅九川顯然已經沒有耐心在聽她說什麼,得知沈糯受傷他早就無心逗留。
溫軟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雙手握緊,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江城某實驗室
溫軟帶著護目鏡站在一台最新的高效液相色譜儀麵前,實驗室近二十份免疫血清,今天全部要分析結束。
“老師,你休息一會吧,這些數據我打印出來交給你。”
溫軟轉過頭朝著眼前的姑娘笑了一下,“箐箐,報告應該下午才能出來,我正好有點事情,就麻煩你了。”
葉箐箐慶幸自己穿著防護服帶著口罩,不然溫軟一定會發現自己現在兩頰發燙,一想到能做溫軟的助理,一種莫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溫軟從實驗室出來,摘掉護目鏡,迎麵看到顧臣笑意盈盈的走過來。
“正好我要去找你,我帶你去見個人你肯定想不到是誰。”顧臣輕輕打了個響指,深邃的眼睛裏充滿了神秘。
“顧臣。”溫軟莞爾。
“下次吧,我等下想回去看看安安。”
“安安回國了?”
“是,不管我和傅九川怎麼樣,安安總歸是無辜的,畢竟是我一手帶大的女兒。”
“那行,我送你回去。”顧臣拿好車鑰匙打算送她。
“不用了,我開車過來的,正好下午可以趕回來。”溫軟斂眸,笑著拒絕。
“不用這麼著急趕回來,知道你是工作狂,但是既然回去了就好好陪陪安安。”顧臣輕拍她的肩背,柔聲勸慰。
從公司大樓出來,溫軟直接開車回到她之前的家,臨到門口還有些猶豫,萬一碰到傅九川豈不是有些尷尬。
但轉念一想也就釋懷了,她是來看女兒的,要是碰到,正好把上次沒有解決的問題解決掉。
這件事情,拖得越久,對他們兩人都不好。
她輸入密碼,驚訝竟然還是之前的,想著傅九川應該是工作忙,沒有時間更換。
“安安?”溫軟走進去,看著眼前熟悉的家具微微蹙眉。
房間裏異常安靜,難道是傅九川帶著孩子出去了嗎?
“安安?”她又叫了一聲,直接去到兒童房,屋裏窗簾拉的好好的,但是空無一人。
看來真的不在,溫軟歎息,來之前應該給安安打個電話的。
正當她打算離開,突然聽到書房傳來窸窸窣窣的異響。
她狐疑的走到書房,打開房門,看到趴在地上那個小小的身影。
“安安!”溫軟大驚,疾步衝過去,將安安抱起來。
安安渾身滾燙,小臉兒燒的通紅,她努力抬了抬眼皮子,看到溫軟,呢喃一句媽媽。
“媽媽帶你去醫院。”溫軟一把將孩子抱起來,直接衝出門去.......
醫院,兒科病房
“孩子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吧。”醫生給安安做了檢查,確診隻是感冒引發的高燒,隻要退燒了,再在醫院呆一晚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
聽到醫生這麼說,溫軟這才放下心來。
她坐在病床前,輕輕觸摸著安安稚嫩的小臉兒,心疼的無以複加。
“安安。”聽到熟悉的聲音,溫軟回頭,傅九川呼吸急促,眼睛不安的尋覓著,他眉心皺成一團,表情中溢滿了慌張。
直到看到躺在床上的安安,他才逐漸冷靜下來。
“安安沒事了吧?”
溫軟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冷冽又深邃的凝視著傅九川。
“你為什麼讓她一個人在家裏,她還那麼小。”就算要跟沈糯約會,也要考慮到安安的安全問題。
“抱歉溫軟,但是我沒有讓她自己在家,我離開的時候明明是讓保姆看著她的。”傅九川舌尖抵住上顎,喉結上下滑動,他知道這次確實是自己的錯,麵對溫軟的質問,解釋再多也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