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秦家大門,南知月上車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機打電話,“安排記者,到秦家門口守著。”
既然全都不要臉了,那她就幫他們扯下最後那層遮羞布。
掛斷電話,南知月驅車去新房子。
蘇荷宸院,位於市中心最繁華地段。
一套將近兩百平的複式公寓。
位置好,價格自然不低。
三千多萬,南知月一次性付清。
用的是以前一分都舍不得動的,秦逸風讓她存放的應急備用金。
秦逸風是一個心思特別縝密的人,不僅運籌帷幄,還喜歡防患於未然。
所以成立公司不久,每年都會定期存上一筆錢,以備不時之需。
錢是以她的名義存的,數額看公司盈利,四年期間存了整整五個億。
這筆錢,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確實能夠助他東山再起。
隻可惜,他已經沒機會了。
剛把帶來的東西收拾利索,秦家那邊有動靜了。
快兩點,秦逸風和許輕語才出秦家門,王美玲和秦思思送他們到門口。
正依依不舍,一大群記者突然衝出來。
“秦總,您一邊聲明和許小姐隻是普通的上下屬關係,一邊又帶她回來跟家人團聚,您是真的準備拋棄與您一起,吃苦多年的糟糠之妻嗎?”
“還有秦夫人和秦小姐,你們對秦總的所作所為,不僅沒有意見,好像還很支持!”
“怎麼,就算是上下屬,難道就不能一起吃飯了?”秦思思立馬站出來,“輕語姐是我請來的,跟我哥隻是剛好碰到......”
“這種時候,秦小姐不僅不避嫌,還在家裏宴請跟秦總傳緋聞的女主角,您把秦太太置於何地?還是說,您盼著他們兩個離婚?”
記者的問題特別犀利,本就目的不純的秦思思一臉心虛,“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揪著我哥不放,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個問題,也是秦逸風最關心的,“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不管他想做什麼,我秦逸風都奉陪到底!”
南知月知道,秦逸風之所以這樣說,不光是跟他幻想出來的假想敵宣戰,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告訴關注這件事的網友們,他和許輕語是清白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算計。
看到這,南知月輕笑一聲,“秦逸風,既然你想證明,那就給你這個機會!”
從直播間裏退出去,南知月先給一個人發了一個短信,然後放下手機,去廚房給自己做了一碗麵,吃完上樓午休。
最近這幾天,精神狀態不太好。
盡管已經不在意了,可是腦子有時候根本就不受控製。
尤其是晚上,一閉上眼,就總是會想起那些,她根本就不願意想起的人和事。
還以為會睡不著,畢竟這邊是新環境,誰知她竟然一覺睡到晚上八點。
還是宋詞的來電,把她吵醒的。
宋詞,她最好的閨蜜,約她去酒吧。
換了件白色的針織小開衫和淺藍色的牛仔褲,頭發隨意的一紮,連妝都沒化,南知月就出門了。
反正是去見宋詞,怎麼舒服怎麼來。
天上間大門口,南知月和化著精致妝容的宋詞碰見。
一見麵,她就數落,“你這穿的是什麼?”
南知月失笑,“我怎麼不記得,這裏對穿著還有要求?”
“......笑屁!你看看進這裏麵的,哪個不是能露就露,你倒好,穿得跟個尼姑似的。”宋詞一邊說,一邊拽著南知月去酒吧對麵的女裝店。
進去之後,直接給她找了一條,抹胸及膝的紅裙子,“去換上。”
南知月從來都沒這樣穿過,所以有點抗拒,“換一個。”
“換什麼換,就這個,快點去......”宋詞水眸微眯,“還是說,你想讓我幫你?”
“......”
南知月最終還是去了,反正外麵天涼,等下還得穿外套。
等她換好出來,宋詞特別滿意,“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南知月,既然真心喂了狗,那以後就封心鎖愛,怎麼瀟灑怎麼來!”
宋詞對她的關心,南知月豈會不明白,笑了笑,她點頭,“好!”
其實南知月很羨慕宋詞,她活得特別瀟灑恣意,從來不被任何人羈絆。
她是該學習一下。
兩人離開服裝店,重回天上間,往裏走的時候,宋詞一眼就看見了,正跟狐朋狗友在卡座喝酒的陸錦川。
他和宋詞,是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宋詞的臉立馬黑了,“該死的,真是冤家路窄!老南,你這打扮陸錦川估計認不出來,所以你先進去,我再等會兒!”
話說完,她想到了什麼,又趕緊加了一句,“聲明一下,我可不是害怕那個混蛋,就是不想見他。”
南知月不置可否,“那我先去包廂等你。”
“行!”
宋詞躲回車裏,南知月則繼續往裏走,剛到包廂門口,就被人一把抱住。
來人跑得極快,一下子就把她撞到牆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南知月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正準備把人推開,就聽見......
“救我......”
那人的聲音,細如蚊蠅。
南知月這才發現,男人的呼吸極重,並且身上還有很重的血腥味。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南知月不敢亂管閑事,萬一惹到不該惹的人物......
倒也不是怕事,畢竟她還有秦逸風要對付,不能再節外生枝。
再說了,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誰知道這人是好是壞。
這樣想著,南知月用力把人一推,“找別人吧,我救不了你。”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來人沒有再說什麼,捂著已經把白色襯衣都染紅的腹部,繼續往前走。
南知月收回視線,準備推開/包廂的門......
“咚......”
重物倒地的聲音。
四下看了看,走廊並沒有監控。
最終南知月的理智,還是敗給了泛濫的同情心。
把人弄進包廂,讓他躺在沙發上。
看著臉色蒼白的他,南知月猶豫了下,才把他襯衫的衣擺往上掀。
傷在左腹下側,很長的一個口子,不過並不嚴重,隻是皮外傷。
南知月去找了包廂裏的藥箱,先幫他止血包紮。
處理的過程,不小心弄疼了他,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緊閉的雙眸睜開了。
四目相對,看著那雙如墨的星眸,南知月突然有種熟悉感。
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具體在哪,卻又半點都想不起來。
突來的敲門聲,拉回了南知月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