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為何無毒?怎麼可能?
“陳太醫,你剛才不是說,宋姑娘手腕中了毒嗎?”皇後不敢置信地看向陳太醫。
陳太醫是她的人,不會誆騙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都看向陳太醫,陳太醫嚇的臉上的汗都流了下來,他趕緊跪在了地上,“臣剛才給宋姑娘看傷,她確實是中了毒啊,而且這毒縈繞在手腕還不擴散,可是剛才臣在給宋姑娘診脈時,發現,毒解了!”
這話就匪夷所思了。
“陳太醫莫不是醫術不精?”沈易煙看向她,此刻這話倒是有幾分葉輕晚的囂張語氣,“庸醫嗎?”
這般放肆倒是沒惹陛下怪罪,畢竟剛才被冤枉的人確實是她。
宣德帝看向陳太醫,聲音冰冷,“廢物!連人家到底中沒中毒都診治不出來,朕留你在太醫院何用!今日起罷免你的官位,回家種田去吧!”
陳太醫頓時瞪大了眼睛跌坐在了地上,還來不及辯解,便被人拉了出去。
這時沈易煙失望地看向宋靈柯,“宋姑娘,你我往日無緣今日無仇,你為何要冤枉我?”
“我沒有冤枉你,我就是抹了你的藥疼了一夜的!”
宋靈柯見所有人都看著她,皇後也對她隱隱有失望之色,頓時心中害怕,她這手腕不是“葉輕晚”傷的也必須是葉輕晚傷的。
宋靈柯有些急了,“葉輕晚,你說這藥沒毒,你敢用在自己身上嗎?”
“為何不敢!”沈易煙忽然起身拿過那藥,全都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後亮出給大家看,“如何,這總能證明本郡主的清白了吧!”
宋靈柯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她居然真的敢。
她是親自用過那藥的,疼的疼死去活來,“葉輕晚”怎麼敢用,難道她不知道那藥有毒?
或者說,那毒真的不是她下的。
可是昨日,她隻接觸到她一個外人,隻抹了她給的藥膏,不是她又是誰?
“這藥要一刻鐘才能發作,請大家耐心等待!”宋靈柯道。
沈易煙的神色太過坦蕩,以至於宋靈柯此刻也有心虛,可是她必須要賭一下。
她馬上就要跟趙樽定親了,如今卻傷了手腕,若是再讓皇後失望,她可能會麵臨被退婚的危險,她那麼愛趙樽,好不容易能順利嫁給她,她不要被退婚。
宋靈柯突然害怕了,比失去右手還害怕!
失去趙樽,她會死的。
時間一瞬一瞬的過去,沈易煙的神色並未有太多的異樣。
“晚兒你的手沒事吧!”徐貴妃關心地問道。
“沒事的,姨母莫要擔憂!”沈易煙說道,她抬眸看向宣德帝,“請陛下還臣女一個清白!”
宣德帝蹙眉看向宋靈柯,“宋小姐,你無辜汙蔑小郡主該當何罪!”
宋靈柯瞬間傻了眼,“陛下,臣女有罪,可是臣女這手腕確實被人下了毒,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失去了知覺,太醫說,臣女以後這個手腕就廢了 ,什麼都做不了了,嗚嗚嗚,臣女不知道是誰想要害臣女,隻是懷疑小郡主而已,並未說一定是她,嗚嗚嗚......”
宋靈柯哭的肝腸寸斷,可憐至極。
皇後蹙了蹙眉,雖然心生不悅,但是宋靈柯畢竟是她未來弟媳,她哪怕是為了收買宋大人也是要保全她的。
“陛下,既然都是誤會,我看就算了吧,宋小姐也是傷了手,一時情急才口不擇言的!”
“敢問皇後娘娘,既然是一時情急,那為何,臣女明明說過那藥是哥哥給的,宋姑娘偏說那藥是貴妃的?”沈易煙忽然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這話就細思極恐了,攀誣宮中貴妃,可不是小事。
宋靈柯瞬間身姿搖晃嚇的臉色蒼白。
皇後自然要好人做到底,“許是宋姑娘聽錯了吧!”
宋靈柯趕緊回過神,跪地磕頭,“是是是,是臣女昨日手腕疼的厲害,聽錯了!求貴妃娘娘原諒!”
徐貴妃冷笑一聲,本不願這麼輕易的算了,但也知僅憑一句話定不了皇後的罪,反倒是給陛下徒增煩惱,便也懶得跟他們計較,“本宮不屑於跟你們計較這等小事,陛下日理萬機,還請宋夫人好好管教女兒,莫要什麼事都過來叨擾!”
此話既教訓了宋家人,也敲打了皇後,皇後的臉色有些陰沉,可是今日之事確實是她理虧,倒是沒有吭聲。
宣德帝見貴妃如此識大體,心中有些寬慰,“宋小姐這案子就移交給順天府,至於冤枉了小郡主,就罰宋小姐一個月不出門,事後登門道歉。”
他倒不想輕拿輕放,隻是今日之事,雖然看起來不過是小事,但是畢竟牽扯到皇後與貴妃,無論他偏袒哪一方,都是要扯出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算了。
“多謝陛下寬容!”宋夫人鬆了口氣,趕緊拉著自己的女兒跪地謝恩。
裴肆淵唇角冷勾,好狡猾的小狐狸,竟然叫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若不是昨晚恰好逮到她,他還真會認為她是冤枉的。
她昨晚既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宋家,那毒必然是她下的,可是那藥裏竟然絲毫查不出毒性,而且以他對陳太醫的了解,他還不至於查不出宋姑娘是否中毒,按照他所說,宋靈柯的毒是被他診斷後解的, 就這麼一會,毒是如何解的?
自進屋以來,葉輕晚始終未接觸過那女子,如何隔空解毒的?
此事還真是詭異。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人都走了,還沒看夠,往後不是有的是空看嘛!”宣德帝忽然笑著說道。
裴肆淵倏然回身,不解地看向他,“陛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