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傳來動靜,沈之宴扶著一個柔弱的女人走進來。
她手腕上的碧璽色調濃鬱,光芒好像直接刺進了我眼裏。
沈之宴扶著她輕輕坐下。
“薇薇,你在這安心養胎。”
“喬鳶很會煲湯,之後她一定能照顧好你。”
沈之宴的嘴很刁,我特意去和老宅的廚娘學用他的口味煲湯。
手燙的起泡,眼睛盯著火候盯得發酸。
他當時感動的抱著我:
“喬鳶用心煲的湯,以後隻能給我一個人喝。”
眼前有些模糊,嘴角卻習慣的勾起笑意。
“好啊,薇薇,放心住下吧。”
反正我也要離開了。
沈之宴罕見的抬頭看我一眼,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眼前的湯冒著熱氣,我渾身卻盡是冷意。
手機上是沈之宴發給我的孕婦注意的食材,還有她的口味。
他發來時幾乎不需要思考,好像她的喜好已經刻在他心裏。
沈之宴拿來毯子蓋在蕭薇薇身上,眼神裏滿是愛意。
哪怕即將離開,我依然無法控製心中的刺痛。
原來他的愛是那麼熾熱的東西。
我卻隻靠著一點餘溫,愛了他這麼多年。
第二天一早,白雀堵在了別墅門口:
“喬鳶,你幹嘛霸著沈總不讓他來開會。”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知道嗎?”
她一臉氣憤,精致的妝容襯得她更加明豔。
尤其是那雙神似蕭薇薇的眼睛......
正說著,沈之宴從我身後走了過去。
蕭薇薇晚上沒睡好,他推了早會親自去挑床。
白雀推開我撲了上去:
“沈總,我......”
坐在沙發上的蕭薇薇被她嚇了一跳。
沈之宴的臉沉了下來:
“白秘書,你越界了。”
白雀一臉驚愕的被保鏢拖了出去。
她無論如何都不明白,昨天還濃情蜜意的男人,今天怎麼會變了一副模樣。
我斂下雙目,有種兔死狐悲的痛感。
沈之宴蹲在蕭薇薇麵前:
“薇薇你怎麼樣?”
蕭薇薇急促的呼吸兩下,搖了搖頭。
“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和喬鳶。”
沈之宴的手不自覺顫了一下。
“你要記得,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
蕭薇薇眼睛驀然抬起,隨即落下淚來。
“之宴,這麼多年,還是你對我最好。”
沈之宴去上班了。
蕭薇薇走到我麵前,眼裏滿是高高在上。
“喬鳶,你真可憐。”
我輕輕攪動著手裏的湯,笑意不達眼底。
她繞過來,眼裏是無法掩飾的惡意。
“東施效顰,好惡心。”
我勾起唇角:
“怎麼?你是選錯了後悔了?”
“隻能靠破壞別人家庭來找存在感?”
她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喬鳶,你算個什麼東西?”
“就憑你,根本都不配我來算計。”
她撥通手中的手機,聲音染上哭腔:
“之宴,喬鳶是不是不喜歡我?”
電話對麵文件落地和新秘書的驚叫交織成可悲的聲響。
不過五分鐘,沈之宴暴怒著出現在我麵前。
“喬鳶,你是好日子過多了?”
“你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還敢給她臉色看。”
蕭薇薇的眼淚好像滴在他心上的岩漿。
而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比路邊的雜草還不如。
雖然已經死了心,我卻還是控製不住身上的冷意。
緊咬著嘴唇,我站起身:
“我們認識十年,結婚六年。”
“我說我沒做過,你可以調監控,你可以問傭人,你可以......”
“夠了。”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偏袒。
我突然懂了蕭薇薇的話。
可憐,確實是可憐。
我用盡全力追求的偏愛,她一開始就擁有了。
一紙離婚協議被送到我的手上。
新秘書的臉上滿是同情。
“喬小姐,蕭小姐離婚了,沈先生說不能讓她的孩子做私生子。”
“您這邊,他給了千萬的支票和一棟房子,足夠你們母子好好生活。”
我的目光凝滯,喉嚨仿佛被遏住。
不是他的孩子,他如珍如寶。
而我的孩子卻隻能做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秘書小心翼翼的瞧著我,加了一句:
“還需要您搬出去,不要打擾新夫人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