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蕭薇薇回國的消息,我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立馬聯係從前的老師,準備重拾文物修複工作。
消息一條條的彈出來。
老師的喜悅隔著文字都要溢出。
“小鳶,你真的願意回來做文物修複嗎?老師真的很欣慰。”
我深呼一口氣回複。
“是的老師,等孩子出生,我就回去報備。”
海城初雪,我渾身雪屑進門。
沈之宴的眼神冷得像冰。
“可憐。”
“老老實實的當沈夫人不好嗎?”
這張我愛了十年的臉依然帥氣冷峻,可眼中卻是一片荒蕪。
他鉗住我的下巴,捂住我的眼睛吻了過來。
一身的海腥味讓我有些惡心。
唇齒間有了血腥味,他卻沒有放開。
直到那個特定的手機鈴聲響起,他驀然僵住。
對麵的哭泣聲清晰可聞。
“阿宴,他把我丟在了明山公路......”
沈之宴大衣都忘了拿,快速的衝了出去。
唇裏的血腥味還沒散盡,心頭的酸澀又湧了上來。
能讓他這樣失態的,隻有一個蕭薇薇。
哪怕我們結婚十年,哪怕我為他放棄了自己深耕多年的事業。
昨天我馬上要上新聞發布會的時候。
蕭薇薇給他發消息:
“之宴,你當年送我的珍珠項鏈丟了個珠子,好可惜。”
沈之宴起身就要離開。
我心中酸澀,拉住了他:
“之宴,這是我懷孕後第一次發布會,媒體都在呢。”
他回過頭,抿唇嗤笑。
“照片你不是看見了嗎?”
“你以為我娶你是為了什麼?”
心神巨震,那點自欺欺人的遮羞布被直接扯了下來。
我顫抖著聲音:
“可是我陪了你整整十年......”
“啪!”
響亮的一巴掌直接把夢拍醒。
我耳畔嗡響,仿佛喪失了所有力氣的木雕。
直到嘴角沁出一絲血跡,眼淚也一起落了下來。
他不顧一切去明河撈珍珠的新聞掛了三天。
刷到一次,我的臉就再痛一次。
可剛結婚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
沈之宴這樣的身價,願意為我洗手做羹湯,逛老街。
他知道我是孤兒,以我的名字創立了助學基金會。
我是春節那天被院長撿到的,他承諾每一個春節,我們都一起過。
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那天,我拿著懷孕的b超單,想放在書房給他一個驚喜。
拉開抽屜露出下半臉,我滿是羞澀和幸福。
居然把我的照片放在抽屜裏,反差又可愛。
直到我看到了整張臉。笑容凝固。
微黃的照片有些毛邊,看的出主人是怎樣一次次深情地撫摸。
“你在幹嘛?”
我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如此冷厲。
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想隨便找本書看。”
他眼眸深沉,似是看透一切。
“這裏都是商業的書,很無聊的。”
我強笑點頭。
“是啊,那我先走了。”
他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
“上次拍賣會那條碧璽,我給你買了。”
“你不是最喜歡碧璽了嗎?”
我頓了一下,並沒有回頭。
眼淚決堤,聲音卻假裝歡喜。
“是嗎?太好了。”
“我要回去找個好看的盒子把它放起來。”
門將我們隔絕開來。
我終於忍不住嚎啕痛哭。
接吻時被捂住的眼睛,生活中無數次提醒,無數次被記錯的習慣。
原來不是粗心,而是心裏那個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