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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租屋的那一刻，我終於崩潰了。

免疫係統已經嚴重紊亂，我連發燒的能力都喪失了。

在病毒的摧殘下，意識也開始模糊。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沒有窗戶的地下室。

為了救蘇世城，我度過了地獄般的日子。

可是現在，他卻說我臟。

不過，這都是我自願的。

蘇世城，臨死前，能親眼見證你的幸福，我已經滿足了。

五萬塊錢用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藥費、檢查費、營養費，每一項都在瘋狂消耗這筆錢。

銀行卡餘額隻剩下三位數，令人絕望無比。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陸芷晴女士，您好，我們接到熱心群眾投訴，說您有嚴重傳染性疾病，可能不適合再做保潔了。”

投訴？大概是林語芳幹的吧。

“可是沒人說有傳染病不能......”

“對不起，請您理解。”

電話掛斷，我癱坐在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走出租屋，不知不覺來到了高中的林蔭道。

秋葉正黃，陽光斑駁。

我想起那個午後，蘇世城追著我跑過這條路。

“陸芷晴，你跑什麼？”

“我數學題還沒做完，得趕緊回教室做。”

“那我陪你做。”

他的笑容幹淨，眼神純真。

那時的他，真的很愛我。

我們三人一起長大，他和林語芳是豪門子弟，隻有我父母雙亡，家境貧寒。

可蘇世城選擇了我。

高考前夕，蘇家突然破產。

而我得了全國數學競賽一等獎，即將被保送到最好的大學。

我們約好要一起去的。

可他一夜之間變了樣，整日頹廢，像失了魂一樣。

林語芳說她父母拒絕出手相助，甚至禁了她的足不讓和他往來。

她偷偷溜出來找到我：“芷晴，我知道一個人，他出手很闊綽，一次就是幾十萬。”

“隻是他性格扭曲，最喜歡羞辱學習成績好的女孩子。”

“我猜是小時候被學霸女神拒絕，現在專門報複。”

見我沉默不語，她的眼神帶著祈求：“你不是愛世城嗎？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墮落頹廢嗎？”

“可惜我成績太差，人家看不上我。”

“不然我肯定第一個豁出去。”

見我還是無動於衷，林語芳怒了：“我真的不理解，蘇世城到底喜歡你哪點？”

“我明明比你更愛他！”

在林語芳的慫恿下，我最終選擇了那條不歸路。

現在想來，我真是蠢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