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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淵原本想要對白蓮伸出的手一頓。

他轉頭看向我，眼裏有些莫名的情緒。

“從小到大，要不是姐姐處處又爭又搶，我怎麼會這麼多年體質都這麼差，就算會給人們帶來祥瑞之氣，也隻怕是有心無力，若是來日與哥哥們雙修，不能給你們提升修為，那可怎麼辦啊？”

白蓮的眼淚一滴滴砸進了滄溟的心口。

他的眼神與滄淵交彙，卻從後者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不舍。

“等到白蓮妹妹傷養好後順利與我們完成結契儀式，到時候再殺黑蓮也不遲。”

滄淵低頭看著我滿身的傷口，竟然動手解開了衣袍披在我的身上。

他們為了防止我再次傷害白蓮，直接用千年玄鐵把我鎖在了冰窟。

“既然讓白蓮妹妹忍受千年寒池的痛苦，你就待在這裏好好的感受一下同樣的折磨。”

滄淵施舍一般順手扔下了幾塊幹糧，滾落在我的腳邊。

“別餓死了。”

他轉身要走。

“滄淵，如果我說，你們所有人都被白蓮騙了，你會信我嗎？”

他的身影一頓，轉而再次輕蔑一笑。

“白蓮妹妹溫柔天真，要不是你數次想要致她於死地，她又怎麼會忍受不了想要反擊？”

“你最好在這裏反思一下，到底為什麼會有今天。”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如同我心頭那柄燭火。

白蓮八歲那年，殘忍地虐殺了一隻剛剛出生的小貓，她沾滿模糊碎肉的雙手伸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幾乎被嚇破了膽。

“姐姐，你說小貓的骨頭，為什麼這麼軟呢？”

她歪著頭笑了，漆黑的瞳孔裏滿滿都是天真的殘忍。

我沒有忍住，第一次動手打了她，她發了瘋，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我，每當我午夜夢回，都會被這一幕驚醒。

從那之後，白蓮就如鬼魅一樣纏住了我，即使我是她的親姐姐。

天太冷了，不知道過了幾天。

夜裏我迷迷糊糊地睡著，卻聽見外麵傳來幾聲熟悉的大鵬鳥的啼鳴，那是集合的口令。

卻突然被一陣陰惻惻的笑聲打斷。

“啦啦啦啦啦......小兔子回家睡覺啦......”白蓮哼著我小時候教她唱的兒歌，蹦蹦跳跳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的手裏，還拖著一隻半大的鹿。

此時的鹿像是小時候那隻被分解的小貓一樣，血肉模糊。

“姐姐，你還好嗎？”

白蓮滿身都是鮮血，漆黑的瞳孔裏倒映出我狼狽的身形。

她將插在鹿身上的尖刀拔出，哼著歌將綁住我的玄鐵鎖鏈打開。

“姐姐啊姐姐，你為什麼一定要處處與我作對呢，我喜歡什麼，你就應該跪在我的麵前雙手奉上，為什麼一定要絆住我的腳？”

她向我步步緊逼，臉上笑的愈發燦爛。

我向後一點點退去。

如果說滄淵是個瘋子，那白蓮一定是個惡魔。

“別跑啊姐姐。”

我聽見洞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連忙閃身往洞口跑去。

可如今餓了幾天的我那裏是白蓮的對手，幾乎一瞬，我就被她抓住，她手裏的尖刀被塞到了我的手裏。

她握著我的手，大叫一聲，將尖刀送進自己的胸口。

我站在原地，心口劇烈的起伏著，這一瞬，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匆匆趕來的滄溟和滄淵隻看到了白蓮倒下的一瞬間。

我將手裏的刀直接扔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