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蓮還是沒醒。
滄淵掏出亮的刺眼的龍骨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鋒利的刀刃劃開了我的皮膚,黑色的鮮血襯得那泛著冷光的刀更加滲人了。
滄溟看到我脖子上的傷口,竟然破天荒地拉住了滄淵的手。
“別忘了我們昨晚說的話,留著黑蓮,還有用處。”
我本來還對他們抱有那麼一點點的希冀,可是一想到他們爭先與我結契,還用如此肮臟的手段與我雙修,隻是為了不傷害到白蓮,我的內心就滿是悲涼。
他們真的,從沒有在意過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的雙腿跪到已經麻木,搖搖欲墜地撐著我被凍僵的身體,白蓮才悠悠轉醒。
族人全都緊張的盯著床榻上那個臉色慘白的人兒,滄溟更是小心翼翼地將她攬在懷裏,輕柔地給她喂水。
滄淵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睛卻緊緊黏在了那張小臉上。
手底下往火盆裏又添了幾塊木炭。
“是姐姐。”
“姐姐昨晚想要滅我的口,所以就把治療傷寒的靈藥換了。”
“姐姐,我明明什麼都讓給你了,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呢?”
白蓮哭得厲害,蒼白的臉上糊滿了淚水。
看著周圍這群人越來越冷的臉色,我著急地辯解。
“不是我!”
“昨晚回去後我根本就沒有出過房間!”
滄淵伸出利爪,將我的胳膊死死箍住,力氣大到幾乎要把我的胳臂碾斷。
“黑蓮,你從小就報複心強,又善妒,小的時候就已經將白蓮妹妹推下過懸崖了,這一次你難道又想故技重施嗎?”
“你是不是覺得,隻要白蓮妹妹死了,我們就都會愛上你?”
“我真的沒有......”
一巴掌打斷了我還沒有說出口的話,我的左臉火辣辣的疼。
“夠了!”
滄溟的聲音冷冷響起。
“把人全都清出去。”
等那些族內長老走後,整個屋子就剩下了我們四個人。
屋裏靜謐無聲,隻剩下滄淵手中的骨珠在滾動作響。
這串骨珠,是我尋遍了神山上所有朱雀的尾骨精心打磨送給他的,可是卻被白蓮占領了功勞,直到今日,滄淵還一直記得白蓮對他施舍的那些好。
他揉了揉太陽穴,仔細盯著用來計時的香。
最後一柱香燃盡,他們兩個人的眼睛裏同時閃過了一絲欣喜。
因為我沒死。
“黑蓮,你有沒有覺得身上哪裏有不舒服的地方?”
“肚子呢?”
“胸口疼不疼?”
他們圍著我,不顧我已經凍僵的半邊身子,一左一右架起來對我噓寒問暖。
看著他們如此的迫切,我的喉嚨像是被泥巴堵住,不能呼吸。
他們隻是在看最完美的試驗品。
“不疼。”我苦笑著搖搖頭,卻沒有忽略白蓮眼裏一瞬的妒火。
她劇烈地咳嗽起來,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樣。
滄溟立馬變了臉色。
“要不是因為姐姐,我也不會病得這樣重......”
滄淵看著這樣的白蓮,著急地手足無措。
“隻要你們替我殺了姐姐,就再也不會有人威脅到我了......”
我心頭大震,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這個我從小養到大的妹妹。
她溫柔的眉眼裏,藏著深深的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