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程嘉禮跟我求婚時,我以為他不在意我死了的八任前男友。
我帶著五千萬遺產幫他度過公司危機難關。
公司上市那日,程嘉禮把懷孕六個月的小青梅帶回來讓我照顧。
我又吵又鬧,揚言要跟他離婚,換來程嘉禮的譏笑。
“離了我誰這麼不怕死敢娶你?”
“你隻要安分點,你程太太的位置我不會動。”
我這才知道所謂的不在意隻是假裝不在意。
後來,我真的聽他的話安分守己,就連離開也悄無聲息。
可他卻瘋了。
他遍布世界每個角落,隻為找到我。
再找到我時,卻看到我正在首富懷裏吃養胎補品。
而他一身廉價西裝,紅著眼圈問我還能不能複合?
我搖搖頭,牽起首富的手讓他看我們的天價婚戒,逐字逐句地告訴他:
“程嘉禮,事實證明,克夫是假,旺夫是真。”
......
程嘉禮帶回他的小青梅時,我手裏正拿著送程嘉禮結婚一周年的禮物。
她挺著大肚子地站在程嘉禮的身後,怯聲聲地叫我:
“知微姐姐好,我是時知雨。”
我眼圈瞬間紅了,顫聲問程嘉禮:
“這是誰的孩子?”
等待回答的間隙裏,腦袋裏走馬觀花般回顧了我和程嘉禮少得可憐的夫妻生活。
發現隻有寥寥幾次。
第一次是程嘉禮喝醉了,他將我折騰的死去活來,光影灼灼中,程嘉禮描摹著我的眉眼,喊了一聲:
“知雨。”
事後我才知道,時知雨在那天出國了。
......
程嘉禮的話打破了我僅存的那點幻想,他難得的對我軟下聲調。
“顧知微,我父母年齡大了想抱孫子。”
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他又在我心裏紮刀子。
“你克夫在前,難保不會克子。”
眼淚如瀑布決堤,他明知道克夫傳言是假。
那不過是我的一份職業,臨終關懷師——
頂著女友的名頭陪伴患了絕症還沒有談過戀愛的年輕人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我抽了抽鼻子,“離婚”二字到了嘴邊說出口時成了,“離婚和打掉孩子你選一個吧。”
程嘉禮還沒說什麼,他背後的時知雨抖了抖身體,
“嘉禮,我好怕,我還是走吧。”
“胡說什麼呢?”
程嘉禮捏了捏時知雨的臉,故作不快。
“保姆連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
話落,保姆走到陳嘉禮跟前,說:“先生,您和知雨小姐的主臥收拾好了,太太的東西......”
“這麼多房間,這點小事也值得來問我?”
程嘉禮發了火,保姆看了眼我難看的臉色,小聲說:
“知雨小姐說不讓太太靠得太近,怕對肚子裏的孩子有影響,讓我將太太的行李收拾到地下室。”
程嘉禮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在時知雨捏著他的衣角說“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好”時,那一閃而過的不悅我也捕捉不到了。
他淡淡對我說了句:
“那就先委屈一下你。”
說完他扶著時知雨小心翼翼地上樓,經過我時,語氣似警告又似憐憫:
“時雨不會打掉孩子,你安分些,程太太就還是你的。”
安分?
我還要怎麼安分?
我自己的家,卻是最後知道時知雨要住進我家的人。
我將那份禮物扔進垃圾桶,拖著疲憊的身體進入地下室。
拜時知雨所賜,我還是第一次踏入這裏。
程嘉禮對我從不吝嗇,大牌包包衣服每個節日一個不落。
所以明知道禮物不代表愛,我還是對程嘉禮留有一絲愛我的幻想。
可今天看到時知雨身上穿的戴的,盡管我從來不關注這些奢侈品,也知道時知雨穿的用的遠超於程嘉禮送我的價格。
我終於明白了為何時知雨為何在我和程嘉禮的婚禮上說的那句話。
“愛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
我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動作間不小心碰倒了行李箱。
看著空蕩蕩的行李箱,我急聲喊保姆。
“張姨,箱子裏的東西哪去了?”
張姨從樓上跑下來,忐忑地看了一眼樓上時知雨的位置。
我疾步走上去,推開那扇緊閉的主臥門時,一個堅硬的物體向我頭上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