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日,我沒回家。
兒子站在靈堂前哇哇大哭,嘴裏一遍遍喊著,
“我不要吃肉了,我要娘親!”
謝無染皺眉,望向空蕩山道滿心煩躁,
“宋知予,你到底在哪裏。”
謝無染是知道的。
我為爭聖女資格,挑燈修行多少個夜晚,從不曾落下一步。
若是知道聖山使者來了,我不可能不出現。
“要不,我去問問使者。”
謝無染聲音發澀,
“或者......再上山看看。”
“看什麼!”
母親一把攔下他,
“她躲著呢!”
謝無染不信。
母親卻掏出一件小褂,冷笑:
“這東西,是前晚在後院地上撿到的。”
“你睜大眼好好看清楚!”
謝無染臉色驟變:
那是我的貼身小褂,上麵還有黏濕液體。
母親把小褂甩到謝無染臉上,眼裏盡是鄙夷,
“宋知予那小蹄子和別的男人跑了,讓你別自取其辱,你還不信?!”
謝無染指節捏的發白。
夜裏,前廳傳來響動。
母親拉著謝無染悄悄過去:
兩個模糊人影在後院摟抱、粘膩,聲音潮濕。
“你......輕點啊......會被人聽到......”
“你叫小聲點不就好了......”
“哎呀,你到底塗了什麼味兒?身上總是那麼香!”
謝無染一腳踹開門。
燈光乍亮,妹妹披散頭發,裙子撩起一角,身子半裸,男人手還搭在她腿上。
她尖叫一聲,連忙捂住身子,卻捂不住貼身那件小褂:
宋知意竟偷偷穿我的小褂和男人幽會!
男人還沒穿好褲子,狼狽往外逃。
可門口,那個男人的妻子早已拿著柴刀衝進來:
“你個小賤人,我砍死你!”
母親死死護住宋知意:
“知意是無辜的!”
“是宋知予帶壞妹妹的!姐姐才是我家的罪魁禍首!”
證據確鑿,我在母親的心裏,卻還是壞人。
母親邊說邊安撫妹妹:
“乖女兒,別怕那個瘋婆娘,”
母親眼珠一轉:
“反正聖山也沒人見過宋知予的樣子。”
“你去找使者,就說......你就是宋知予。”
這招有用。
我眼睜睜看著宋知意披上我的聖女衣袍,跟著使者上山。
男人妻子見到使者,一時之間,也不敢造次。
山上火把明亮,使者合棺,入土前感歎:
“真是怪事,此次拾骨,多了一具屍體。”
謝無染頓時頭皮發麻,臉色慘白就要上前揭棺。
母親眼神驟變,攔在前頭:
“你瘋了?神鷹都啃完了,你現在開棺,是褻瀆神骨!”
謝無染咬牙,一字一句:
“多了一具屍體......”
“......她一直在山上......是她......”
母親冷笑:
“不可能。不準開棺。”
謝無染的眼底已是一片血紅,再也聽不見任何哄勸。
他“刷”地拔出腰間戰劍,寒光逼人,
“我、要、開、棺。”
擋我者死。
人群一片嘩然,紛紛避讓。
我飄在他身邊,魂魄幾乎凝出淚。
“開棺!”
謝無染紅著眼,咬牙一吼,長劍劈下去。
棺木“哢嚓”一聲,板子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