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宿醉在沙發一夜,腳趾冰冷。
鬧鐘響起時,大腦混沌,像針紮般細細的痛。
一個視頻發過來,
景濯慵懶的靠在酒店床上,手指掐煙,優越的側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林芮站在浴室,把鏡頭翻轉過來對準滿是吻痕的脖頸。
眼神挑釁得意。
和曾在我麵前乖巧的樣子不同。
我反反複複的看,
胃翻來覆去的如刀絞般割裂,
景濯有煙癮,但我聞不了,他已經戒了很久了。
隻有在饜足後,會去陽台抽根煙。
他們確實做到了最後一步,我無法再自欺欺人。
我曲起指骨打字,
[官司還沒打完,別留下不利於你的證據。]
離婚訴訟就在明天。
我刪了改,改了刪,
[等你離婚,我就和他分手。]
真是懦弱的可笑。
直到現在,我都恐懼歇斯底裏的爭吵,恐懼他不願偽裝變得冷漠的臉。
希望平平淡淡的結束,為我們的十年劃上圓滿的句號。
...
發出的請帖無法寄回。
我隻能一個個的打電話道歉,表示婚禮取消。
婚紗店老板見我取消預定,打來電話,
“雲小姐,是不滿意我們的婚紗嗎?”
“您提前三個月預定的婚紗,很漂亮的。”
“抱歉,婚禮取消了。”
那頭陷入寂靜。
半晌,婚紗店老板溫聲道,
“沒關係,您未來想穿上它時,隨時來。”
掛斷電話,我陷入沉思。
這件婚紗,是我對少女時幻想的填補,親自參與設計商討。
現在不要了,也無法退錢。
思緒被打斷,散發熱氣的胸膛貼上我的後背。
低啞迷人的聲音,
“阿雲,在幹什麼?”
我竟沒注意到他回來了,還洗了個澡。
下意識的,我把婚禮名單向後藏了藏。
“沒什麼,你忙完了?”
景濯愣了愣,神色不太自然。
“嗯,昨天忙太晚,睡在公司了。”
“你愛吃的蛋糕,放桌子上了。”
看到餐桌上的蛋糕,是樓下我常去那家。
出軌後的補償嗎?
我望向他的眸,亮亮的,像討我歡心的忠犬。
一如既往。
我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衝動驅使我開口,
“你和林芮...”
看到他慌張吞咽的喉結,我轉了個彎,
“我會好好幫她的,之後什麼打算?”
男人肩膀輕鬆下來,輕聲道,
“我相信你,這事你辦就好。”
“她...畢竟也算我的妹妹,不然住我們家?”
他眉眼舒展,是和我認真商量的模樣。
見我不語,
“那就給她租個小房子,我也不想她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他親昵蹭蹭我的鎖骨。
以前他就是這麼體貼,隻要察覺到我的不情願,就攬下責任,裝作自己不情願。
寧願自己落下事多,心眼小的名聲。
可現在我看不透他。
喜歡林芮,為什麼要這麼果斷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