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自己的手機,也開始翻聊天記錄。
翻我們曖昧階段的記錄。
十年前的3月20日,他給我發了一張朋友聚會的照片。
他說:【今天和朋友聚會,不能上線和你打遊戲啦,你早點睡覺。】
他的賬單,顯示當天在足浴店有一筆三百塊的支出。
十年前的4月15日,晚上11點他說:【好困,要睡覺了,晚安。】
他的賬單,顯示當天淩晨2點在足浴店有一筆三百塊的支出。
十年前的5月19日,他捧著花和我告白的前一天晚上。
晚上9點20分,他加了白清蓉的好友,給她轉了一萬塊。
9點45分,他來找我:【明天我幾點來你家樓下接你?】
對完時間線,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止不住地開始劇烈發抖,隻能聽見自己牙關打顫的聲音。
十年前,我在相親的宴席上對蔣牧言一見鐘情。
我平生第一次主動去追求一個男生,用盡我的畢生所學。
每次見麵不同風格的穿搭,似有若無的撩撥,聊天時的有趣和拉扯......
他和我多說兩句話我就開心,主動約我時更是高興得在床上打滾。
閨蜜都說,我聊起他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
在曖昧的三個月中,我很有耐心地慢慢去推進度,生怕用力過猛會把他嚇跑。
蔣牧言也從一開始的木訥寡言,變得開始主動約我見麵,主動和我聊天。
我一直以為,即便是我先動心,我們也是兩情相悅,是心照不宣的曖昧。
我們雙方都是有原則的人,在這種曖昧階段也絕不會再去接觸其他人。
可原來,我在家裏懷揣著少女心事愁腸百轉和患得患失時。
他在足浴店昏黃曖昧的燈光下,一次次在其他女人的手下低喘著到達頂點。
太可笑了。
我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該為十年前那個天真熱情的自己感到悲哀。
還是為相愛十年的枕邊人對另一個女人另眼相待感到憤怒。
我把所有證據拍了照,悄悄把手機放回了原位。
我想不顧一切把蔣牧言搖醒問個清楚,可心底也有些迷茫。
真的要打破如今平靜幸福的日子嗎?
畢竟,他在和我確認關係以後,再也沒有去過足浴店了,哪怕我們是婚後才發生關係的。
他對白清蓉不一般,可畢竟實際上並沒有做出背叛我的事情。
隻是精神上出了小差而已,比起他眼都不眨地給我買上萬塊的手機、幾萬塊的金鐲子、房子寫我的名字。
是不是也沒到不可原諒的地步?
之前在社交軟件上看到別人發的情感谘詢貼,我總是看似清醒地留言:
【分,出軌隻有第一次和無數次。】
可輪到我自己經曆時,我竟也下意識地為他找起了借口,成了我曾經最看不起的那種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