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沈陌嶼眼神閃爍了一下，笑著把我扶了起來，

“怎麼了顏顏，我當然愛你。”

說著他就把那杯水遞到了我的嘴邊，不知道是不是心裏原因，這杯水好像散發著苦澀和腥臭。

我壓下反胃感，抬頭幾乎是懇求的對沈陌嶼說，

“我的身體不舒服，可以不喝嗎？我真的很難......”

我還沒有說完，沈陌嶼就把水杯抵上了我的唇，我拉住他的手腕，恍然間和他對視了一眼。

就那一眼我放棄了抵抗，沈陌嶼看著我的眼睛，好像在通過我看另外一個人。

我麻木的被沈陌嶼灌完了那杯水，他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真乖，我去做飯，你不舒服就休息吧。”

我的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濕了，我愛了三年了丈夫，想讓我變成另外一個人。

可我很清楚，我離不開他，我的工作的畫廊和他有關，我住的房子也是沈陌嶼的。

我所有的生機都是源於他，離開他，我會死的，可是他不愛我，這個認知讓我幾乎絕望。

直到我在飯桌上看到了那盤加了香菜的雞蛋羹。隻要我變成他愛的樣子，那麼他的愛就是我的。

我跟畫廊請了一段時間的假，等沈陌嶼去工作室了。

我打開了沈陌嶼的電腦，裏麵有一個柳鳶的文件夾。

記錄了所有和柳鳶相關的細節，我一直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

沈陌嶼說，留下這個是因為他怕終有一天他會把柳鳶忘了。

我一個字一個字看著，把所有的一切都記到腦子裏。

我能深刻的從沈陌嶼的字裏行間中，感受到那份對柳鳶深深的愛。

我壓下沉積在胸口的悶痛，沒關係，這份愛馬上就是我的了。

沈陌嶼今天晚上回來的很晚，他著急的回到家，端給我一杯水。

這次我沒有絲毫抗拒，我會如沈陌嶼所願，變成那個他愛的樣子。

沈陌嶼第二天發現了我的不同，我好像換了香水，我一直喜歡的都是溫柔的木質調。

可今天的我，用的是明媚的玫瑰香，就和他的阿鳶一樣，這讓沈陌嶼有一瞬間的欣喜若狂。

然後就是有點不安，當時去大山裏采風的時候，遇到那個老村長，聽他說的那個吃骨灰的方法。

沈陌嶼也隻是想試一下，現在看到我的身上真的開始發生變化，沈陌嶼又有些異樣的感覺。

晚上，沈陌嶼在浴室發現了正在自殘的我，我麵無表情的用餐刀劃過我的胳膊。

有時候是留下紅印，有時候是出血的血痕，沈陌嶼手忙腳亂的把我抱了出來。

我能感受到他在顫抖，這也是他記錄過的，柳鳶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有自殘的行為。

而她最愛用的，就是餐刀。沈陌嶼在家陪了我一天，我在他麵前換上了柳鳶最愛的紅色裙子。

紅色的裙子和我身上鮮紅的傷口，照鏡子那一刻我好像真的看見了柳鳶的臉。

這是我唯一的一件紅色衣服，沈陌嶼送的。我發現沈陌嶼看我的眼神開始閃躲，他緊抱著我，

“顏顏，顏顏，你不舒服嗎？我們去醫院......”

我從他懷裏抬起頭，露出一個我對著鏡子學了很久的微笑弧度。

“我沒事的，阿嶼，你不是希望我回來嗎？叫我阿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