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燈的時候眼前的畫麵讓我血液凝固。
不大的儲藏室裏,四麵牆包括天花板都掛著畫,各種比例的人體雕塑幾乎占滿了地麵。
那些畫和雕塑,有我,也有他的初戀柳鳶,還有幾個像是我和柳鳶的結合體。
我退後幾步立馬關上了門,心跳快的都要撞斷我的肋骨。
我對沈陌嶼的感情不僅僅隻有愛情,遇見他的那年,我的父母雙雙意外去世。
我幾乎失去了所有活著的力氣,是沈陌嶼拉住了我,他給我講述了他和初戀的事。
一步一步的把我從深淵裏拖了出來,我們從無話不談的好友,理所當然的發展成了戀人。
在戀愛的第二年我們就結了婚,我曾經無比堅定的認為沈陌嶼一定就是我的靈魂伴侶。
沒有他的話,我可能根本就活不下去,我以為我們的選擇是相互的。
沈陌嶼留在桌上的電腦桌麵閃爍。
桌麵上一個雲端賬號同步的文件讓我很在意。
這個純文字的文檔是我的名字。
我還是沒有忍住點開了那個文檔,足足有一萬多字。
是沈陌嶼對我的一些隨筆,每一條內容都讓我觸目驚心。
“顏顏很好,很阿鳶很像,隻是她不喜歡吃香菜,阿鳶很喜歡。”
“那個村落的村長告訴我,吃掉一個人的骨灰會讓那人永遠陪著我。
我是想讓阿鳶陪著我的,可顏顏怎麼辦,她會死麼,顏顏是阿鳶就好了。”
“顏顏今天打碎了那個沙漏,是阿鳶選擇了顏顏嗎?我的願望會實現的。”
“今天是第一天,我放的量很少,顏顏好像沒有察覺到。”
“已經一個月了,顏顏好像變了些,我的阿鳶要回來了嗎?”
......
我甚至都不敢一字一句的看完,那個沙漏我記得。
從我認識沈陌嶼的時候,那個沙漏就時常被他拿在手上把玩。
就是前段時間,我擦桌子的時候不小心把沙漏碰到了地上,沙漏一下就摔成粉碎。
我著急忙慌的給沈陌嶼道歉,就要去拿吸塵器,卻被沈陌嶼阻止了。
他自己親手一點一點收拾了那一地狼藉。現在回憶起來,那個時候沈陌嶼的臉上是掛著笑的。
我幾乎是麻木著把電腦恢複原樣,回了臥室倒頭就睡。
被沈陌嶼叫醒的時候,我以為還在噩夢裏,他端著一杯水站在床邊,
“顏顏,怎麼睡到現在?把水喝了吧。”
我僵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著沈陌嶼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陌嶼,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