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扔回家,腦海裏隻剩囡囡驚恐的臉。
電話中親戚帶著哭腔傳來噩耗。
"清瀾,外婆聽說囡囡的事,氣急攻心,現在急需輸血!"
我渾身一顫,外婆是我唯一的至親,是她拉扯我長大。
醫院裏我奔向急診室,卻在走廊撞見顧行川。
"真巧,我們正需要你。"他冷笑著,指向病房裏蒼白的蘇雅柔。
"她貧血發作,需要輸血,你們是同型血。"
我後退一步:"我是來給外婆輸血的!"
"你外婆?那個老不死的還沒完?"顧行川眼中閃過厭惡。
護士匆忙跑來:"顧先生,老人家情況危急,需要立刻輸血!"
我轉身就要走,卻被顧行川的保鏢攔住。
"按住她。"顧行川冷聲命令。
兩個保鏢鉗製住我的雙臂,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放開我!我外婆需要我!"我聲嘶力竭地喊叫。
“顧行川,求求放過我,我以後天天給你血,求求你讓我去救救我外婆。”
顧行川走向我,眼神冰冷:"你的血,隻能給雅柔用。"
我被強行按在椅子上,醫生顫抖著手拿出采血設備。
"顧先生,這樣不合規定......"
"閉嘴,做你該做的。"顧行川厲聲打斷。
針頭粗暴地刺入我的血管,鮮紅的血液迅速充滿采血袋。
我痛苦地扭動,眼淚模糊了視線:"求你,讓我去看外婆..."
顧行川置若罔聞,轉身走向外婆的病房。
我拚命掙紮:"不要!不要傷害她!"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我看見顧行川走到外婆床邊。
他冷漠地看了一眼監護儀,伸手握住了外婆的氧氣管。
"不!"我撕心裂肺地喊叫,卻無人理會。
顧行川轉頭看我一眼,嘴角勾起殘忍的笑容,猛地拔掉了氧氣管。
我看出他的口型:“當年算計我和雅柔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後果?現在,你就安心給雅柔輸血。”
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醫護人員慌亂衝進病房。
我的血還在流失,意識開始模糊,卻清晰地看到外婆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蘇雅柔從病床上坐起,滿足地看著注入她體內的血液:"謝謝你的貢獻,清瀾姐。"
她的聲音充滿病態的愉悅。
我被鬆開時,雙腿已無力支撐,跌倒在地。
我爬行著到達外婆病房,醫生遺憾地搖頭:"我們盡力了。"
外婆蒼老的手還緊握著父親的遺物——那枚功勳章的複製品。
"清白......不能辱沒祖宗......"她臨終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我顫抖著看著功勳章。
顧行川站在門口,冷眼旁觀:"節哀順變,顧太太。"
我的悲痛在那一刻化為刻骨的仇恨。
外婆被他親手殺害,囡囡被他拍賣,這一切都不會被原諒。
我站起身,擦幹眼淚,握緊功勳章直到指甲嵌入掌心。
"你會後悔的。"
顧行川嗤笑一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