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頂尖賽車手,而我是他最好的領航員。
結婚五年,我在賽場上用命為他保駕護航千百次。
人人都說我們是神仙眷侶、天作之合。
可生產當天,老公送我去醫院生產路上,卻一腳油門改道賽場,要跟他死對頭賽車。
隻因他親手養大的小姑娘林詩詩點名說要比賽彩頭夜明珠當成年禮。
不顧我的掙紮,老公將我塞進副駕:
“書妤,孩子隨時都能生,可詩詩她成年禮就這麼一回,你忍忍好嗎!”
說完,一腳油門轟鳴而起。
我失聲尖叫,可裴鬱舟卻將準備好的一盆冰袋倒進我懷裏:
“別矯情了,這段路你最熟!隻要拿到夜明珠,我就送你去醫院。”
引擎的咆哮聲震得破了羊水。
我才明白,原來老公心尖上的人隻有林詩詩。
而我隻是個幫他們這段見不得光的感情打掩護的工具人罷了。
可他卻忘記了,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給的。
我心如死灰,撥通了老公死對頭車隊的電話。
“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加入你的車隊嗎?我答應你。”
......
地麵上塵埃震動,賽車在起跑線上蓄勢待發。
而我已經開始宮縮。
劇痛使我不得不死死抓著門把手,整個人也慢慢滑落。
可這時裴鬱舟卻一把將我提起,蹙眉道。
“詩詩看著直播呢,你要是坐她的副駕,她一會又該哭了。”
我怔愣了下,猛地從劇痛中找回一絲理智。
雖然我是裴鬱舟的領航員。
但他家小姑娘林詩詩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
“以後不準她坐副駕!”
我下意識拒絕。
裴鬱舟卻揉著我的腦袋,笑得無奈:
“都是做嫂子的人了,還不讓讓小女孩!”
於是從那天起,裴鬱舟跟我約定,每次為他領航時隻能跪著或者蹲在副駕。
拉力賽路途遙遠,而且路上很顛,每次賽後我全身骨頭都快散架。
但整整五年,我都堅持下來了。
可今天不一樣。
今天我臨盆,宮縮的劇痛已經讓我快要崩潰。
汗水和淚水混作一團,我抓著裴鬱舟的手哀求。
“我快生了,沒開玩笑,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吧......”
不等他開口,視頻通話中的林詩詩突然委屈道。
“嫂子,我查過了!人家說生孩子可以拖好幾天的!”
“而且我早就讓鬱舟哥哥幫你準備好了冰袋,隻要你堅持冰敷著,孩子沒那麼快出生的!”
“嫂子,我成 人禮就這麼一次,你不會是因為不願意幫我,故意找借口吧......”
原本還有些擔心的裴鬱舟聽到這句話,立刻甩開我的手,嗓音不悅道。
“好了溫書妤,明天是詩詩的成年禮,她從未點名要過什麼,你這次就讓讓她吧!”
話音剛落,裁判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準備好了嗎?”
我拚命搖頭,大聲呼救,可裴鬱舟卻直接將車窗升了上去。
裁判蹙眉,用手指敲了敲車窗問裴鬱舟。
“她怎麼回事?怎麼戴個頭套參賽?”
明明已經是晚上,裴鬱舟卻冷漠地吐出三個字。
“怕曬黑。”
我心底狠狠一痛,悲傷和憤怒湧上心頭。
這個頭套是我毀容後他親手幫我挑的。
當年我跟裴鬱舟拿下第一個冠軍時,我被他對家綁走用硫酸毀了臉,等裴鬱舟帶著警方趕到時我已經成了個血人。
那天他抱著我哭的撕心裂肺,發誓一定會醫好我,此生非我不娶。
可我們常年奔波於比賽,根本沒空去做疤痕修複手術。
而這個頭套就成了我唯一的遮羞布。
恍惚中,賽車已經飛一般地衝出起跑線。
與此同時,身下忽然湧出一股暖流。
我跪在副駕上慌忙低頭看去,裙擺徹底被羊水打濕。
“裴鬱舟,我,我羊水破了......”
聽到我打顫的聲音,裴鬱舟卻以為我還在作妖。
他猛踩油門加快了車度,冷臉訓斥道。
“不是讓你抱著冰袋嗎!這點小事也要跟我說?溫書妤,這些年是不是我太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