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盡全力地抗爭著,可換來的是父親用皮帶,將我抽的皮開肉綻。
從小到大,隻要是關於我和姐姐的任何事情,他們都會無條件地偏心姐姐。
挨打甚至都成了一種常態。
讀書聲音太大吵到姐姐睡覺,一頓毒打。
過年吃飯夾了一塊姐姐的肉,一頓毒打。
姐姐偷拿父母的錢誣陷給我,一頓毒打。
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父親朝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
“這事由得了你做主?能給這個家掙到錢,也算你這個賤皮子做了件有用的事!”
“當年要不是你姐姐救你,你早死在河裏了,這些都是你欠她的!”
當年我掉進河裏,險些喪命。
父母一直覺得是我姐姐救了我,所以一直覺得我愧對姐姐。
可他們根本不知道,當年推我下河的,正是我的親姐姐。
在他們眼裏,我隻不過是個工具。
又怎麼會聽我的解釋,在乎我的死活。
身上傷口滲出的血染紅了地麵,也沾濕了姐姐的裙擺。
她一臉嫌棄的挪了兩步,大喊道:
“爸,你看宋時微!把我新買的裙子都弄臟了,我還要穿著它去報道呢!”
原本凶神惡煞的父親,在麵對姐姐時,卻又換上了諂媚的笑容:
“哎呦,這個賤皮子真是喪門星,把我們家小清的衣服都弄臟了。”
“爸爸給你拿錢,咱去縣城裏再買條新的。我們小清去京城,也必須穿的漂漂亮亮的。”
轉頭又給了我一腳,繼續說道:“去把你姐姐的衣服洗幹淨,洗不幹淨我打死你!”
“這家裏讓你搞得這麼臟,趕緊收拾了!真是幹啥啥不行,養你到底有什麼用?”
說罷,父母便拉著姐姐去了縣城,隻留滿身傷痕的我還站在家裏。
鮮血從補丁的衣服裏透出,不停地滴落下來。
我拿著拖布狠狠地擦拭地麵,想著這樣就能抹殺掉自己的屈辱。
“宋叔,錢我借到......時微?誰把你打成這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坐著輪椅的張爍言去而複返,手裏正是一捆鮮紅的鈔票。
而我正坐在門口,雙眼無神的看著遠方,沒有開口回答他。
他見我沉默,向前使勁掙紮著來到我身邊,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
“走,我帶你去治傷!這錢你拿著,等治好了,就離開這個村子!”
聽到他的話,我瞬間愣住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可還沒等我開口,一隻粗糙的大手就將鈔票全部搶走。
“還想拿著錢跑?老子生了你,你就欠我的。這輩子你都得還我!”
“張爍言,我也警告你。少躥騰我閨女,既然娶了就好好過日子,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揍。”
抬頭看去,父親呲著大黃牙,正一張張的數著鈔票,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每當我有一絲希望,他都會親手斷絕。
他隻想用皮帶和親情,把我鎖在這個山村裏。
我苦笑一聲,並不想理會這貪婪的一家三口,起身推著張爍言回到草屋。
“小微,我再去給你借錢,你等著我。”
我卻一把攔住了他,看著他疑惑的神情,我淡淡地開口道:
“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還是想自己努力。就是要走,我也要風風光光地離開。”
聽到我的回答,張爍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開口說道:
“不管你想幹什麼,我都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