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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後續很順利。

陳婉的父母是通情達理的人。

他們隻是囑托我，安置好陳婉和孩子的骨灰。

我點頭應下。

本來此間事了，我也準備離開。

但陳茹說，她要留下，陪姐姐過完頭七。

這個要求我沒法拒絕。

再次回到曾經的家。

看著大開的窗戶。

陳婉就是從這跳下去的。

我捧著骨灰盒，站在窗邊，向下望去。

三十三層。

當她邁出那一步的時候。

心裏到底有多絕望。

這一年裏，她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折磨，才讓她下定這個決心。

我怔怔出神時。

陳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姐生孩子的時候，是我陪在她身邊的。”

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她為什麼自殺？”

陳茹看向我懷裏的骨灰盒。

眼裏帶著不甘和深深地哀傷。

我把骨灰盒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坐到陳茹身邊。

“陳茹，婉婉為什麼自殺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如果你知道，請告訴我，可以嗎？”

陳茹沒有看我，目光一直停留在骨灰盒上。

她的大眼睛裏慢慢蓄滿淚水。

我想安慰，卻不知道怎麼說。

哭了良久，她深呼吸兩口氣，平複住情緒。

轉頭看向我，“辰哥，我姐是被你爸媽和你弟弟逼死的。你離開的一年裏，我姐每天過得生不如死，她早就不想活了。”

內心的猜測變為肯定。

但我有些疑惑，她是怎麼知道的。

陳茹並沒有解釋。

而是從她的背包裏，拿出一個日記本。

“這是我姐自殺那天，我從她貼身的內兜裏找到的。”

她將本子遞給我，我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我害怕看到她這一年是如何飽受折磨的。

那種痛，感同身受。

“辰哥，看看吧，其實我姐一直沒有忘記你，她死前，最舍不得的也是你。”

我深吸一口氣，接過日記本。

陳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走出了房間。

留下我一個人。

翻開日記本，開始的時候我還能保持鎮定。

到後來，我咬著拳頭，強迫自己，不哭出聲。

原來這一年裏，她經曆的原來是這樣的折磨。

林輝就是個魔鬼。

我爸媽也是助紂為虐的惡魔。

這本日記隻有我和陳茹看過。

她告訴我，要不要告訴她父母，由我決定。

如果我選擇包庇，她也不會怪我。

因為陳婉在日記裏寫到，不管我怎麼決定，她都支持。

陳婉待產的時候，陳茹一直陪在她身邊。

姐妹倆無話不談。

所以陳婉到底有多愛我。

陳茹比誰都清楚。

她一點也不奇怪，陳婉把決定權交給我。

看著陳婉的骨灰盒。

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陳婉，你為什麼這麼善良，為什麼永遠考慮的都是我。

哪怕墮入地獄，你也對我都沒有半點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