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死他鄉的女人,按照他們族內規矩,是不能帶回去的。
征得陳婉家人同意後。
我安排了陳婉的後事。
回來第二天,我就聯係了火葬場。
想早日讓陳婉入土為安。
本來想著葬禮一切從簡。
可是爸媽和林輝不同意。
我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他們想收禮金。
我堅決反對。
奈何林輝亮出陳婉丈夫的身份,我沒了反對的立場。
他們把陳婉的葬禮辦得張揚。
我家的親戚和陳婉家的親戚都來了。
應該是看我家親戚人數眾多。
爸媽恢複了往日的底氣。
在靈堂裏,他們竟敢指著陳婉的遺照破口大罵。
“我就說她是個災星,她想死就去死好啦,為什麼要帶著咱們老江家的骨肉跳樓,這不是咒咱們家絕後嗎?”
親戚們開始七嘴八舌。
“就是,這下好了,那套市區的房子成了凶宅,再想賣都難嘍。”
“大嫂,要我說就是她的父母沒教好,你們對她那麼好,她不感恩就算了,臨死前還要鬧這麼一出,真是沒良心。”
爸媽和林輝不但沒有反駁,還點頭應和著。
終究是親戚給了底氣。
我媽走到我身邊,一腳踢翻了火盆。
“林辰,你是她什麼人,就跪在這給她燒紙。”
見我沒反應,她繼續惡毒地咒罵著。
“我們就多餘給她擺靈堂,就應該讓她成為孤魂野鬼,她死就死了,我大孫子招誰惹誰了?”
火盆裏的紙灰散落一地。
我媽見我無動於衷。
更加得寸進尺。
走上前想把陳婉的遺像打翻。
看清她的動作。
我倏然起身,攔在遺像前。
眼神冰冷地注視著她。
她被我嚇得停住腳步。
低下頭,不敢與我對視。
我爸上前一步,攔在我媽麵前。
“林辰,你用什麼眼神看你媽呢?”
我冷笑出聲。
“媽?嗬嗬,現在跳起來了,前幾天被人收拾的時候,怎麼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爸和我媽對視一眼,想起那天被陳家人收拾的恐懼。
“如果你再敢在她的靈堂上大放厥詞,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那天的經過。”
這些年我媽習慣了我的逆來順受。
突然的態度轉變讓她很不適應。
她伸出手,指向我。
我沒再慣著她,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扭。
哢嚓一聲,她的手腕斷了。
哀嚎聲響徹靈堂。
大家想攙扶她起來,看著我一臉冷意,沒人敢動。
最後還是林輝走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林輝目光陰冷地盯著我。
“林辰,這是你媽,生恩大過天,你懂嗎?”
看著林輝,我的恨意再也無法壓製。
伸出手,抓住他指著我的手指,用力掰斷。
母子倆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從小到大,我對他們能忍則忍。
我也覺得親人間的血脈親情是無法斬斷的。
哪怕他們趴在我身上吸血,對我無端指責,區別對待。
我也從未想過放棄他們。
可千不該萬不該。
他們不該逼死陳婉。
那是我發誓,用生命守護的人。
既然如此,這份親情就斬斷吧。
反正他們不在意我,我也不會在意他們。
我對著圍觀的親戚,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們來參加葬禮,我歡迎,但是誰再敢詆毀陳婉,別怪我不客氣。”
剛剛說話的幾人,瑟縮著退到人群裏,不敢露頭。
見沒人再出頭。
我重新跪坐在地上。
把火盆擺正,往裏麵填著紙。
我爸聯係了救護車,把我媽和林輝送去了醫院。
親戚們見他們走了。
一哄而散地訕訕離開。